夫人撞壞了腦子,恐怕已經中了風,今後要長時間的養病,用不了這麼多的奴才,你們留下幾個人伺候她,其餘的人,就去側夫人哪裡領新的差事吧。”
那些下人們如蒙大赦,知道自己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磕了個頭,便逃一般的走了出去。
場中唯剩下薛若芙和薛夫人二人,只見薛若芙一邊往門外走去,空靈的聲音一邊傳進了薛夫人的耳中:“你那兩個女兒,這些年也和你一起做過不少的壞事吧?放心,我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此時此刻,薛夫人多麼想要爬起來,告訴自己的兩個女兒一定要小心防範,可是她只能沉重的躺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的無力,也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憋屈,睜大了眼睛,仰躺在地上望著天,眼神略顯空洞和無力,薛夫人的眼睛裡佈滿了絕望,一滴淚落下,和滿地的血融為一體,漸漸地,消失不見——
薛夫人中風了的訊息傳的很快,第二天天一亮,闔府就皆知了。薛夫人的孃家人心裡卻存有疑惑,她一向都身體健康,就連生病都極其的少,怎麼會突然間就中風了呢?
派了人親自到薛府來問,恰好碰到了來替薛夫人看病的大夫,那大夫只是搖了搖頭:“她腦袋受了極其嚴重的撞擊,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上天保佑。”
如此,也沒有辦法,只能長期的在床上養著。孃家派來的那人私下裡問了伺候薛夫人的婢女,那些婢女一口咬定薛夫人是自己不小心摔了,撞到了椅子上的。
為求保險,那人又去問了薛若碧和薛若英,薛若英因為受傷的關係一直在床上躺著,只有薛若碧一人。疑惑歸疑惑,奈何她也並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事情便只能被這樣掀了過去。
午後,陽光暖暖的,薛若芙斜靠在貴妃榻上,享受著這片刻的安靜,臉上的傷口還是很疼,雖然那血已經凝固,卻還未結疤,日後很長一段時間,必然是要以輕紗覆面的了。
忽覺得口渴,對著門外輕喚一聲,榮立立刻端了水進來,輕巧的斟上一盞清香的茶,遞到了薛若芙的手中。
陣陣的香味兒撲面而來,一聞便知是菊花,甘冽清純,明明是很乾淨的味道,薛若芙卻從這茶水之中嗅到了一種陰謀的氣息……
本已經接過茶杯的手忽然一轉,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面容不知喜怒,輕聲問道:“這茶是你泡的?”
榮立搖了搖頭,眼底卻有些疑惑,看著桌子上的茶杯不知所措起來。
薛若芙知道,她是想問:“這茶有什麼問題嗎?”
“這茶裡被人放了砒霜。”薛若芙撐起一隻手,語氣平淡。
只見榮立臉色突變,立刻急了起來,拼命的搖著頭,看起來十分著急。
可是她越是著急,就越表達不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只拼命的比手畫腳著,嗓子因為不能說話,只能裡出一種類似於雷的聲音。
看著薛若芙越發疑惑的眼眸,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無力,榮立忽然間覺得自己好沒有用,立刻跑了出去,喚來了正在花園裡侍弄花草的梧桐。
梧桐和榮立同吃同住,自然更能比薛若芙理解她的意思,榮立每做一個動作,她就幫著翻譯一句:“她說,這茶是老爺賜的。”
“父親?”薛若芙微微有些驚訝:“他賜這茶的時候可說了些什麼?”
薛若芙想要分析整件事情的經過,在她看來,這毒應該不會是薛國公下的。
榮立又做了一番手勢,梧桐道:“老爺說,這是宮裡賜下的茶,他喝著不錯,便想著給小姐一些。”
既然是宮中賜下的茶,就更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薛若芙努力的想著其中不對勁的地方,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
許久,榮立又猶豫著比劃了一番,梧桐道:“榮立剛剛說,她在將茶葉拿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大小姐……”
事情的真相昭然若揭!這還用再問下去嗎!肯定是薛若碧做的!毫無疑問!
“榮立見到了舊主,感覺十分的尷尬,就在請安的時候,大小姐還將那茶葉拿起來聞了聞。”
薛若芙一揮手,兩個人便退了下去。看來她不去找某人,某人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夜間,薛若英的院子裡,一個伶俐的丫鬟正在給她上著藥,她疼的求爹爹告***,直抽冷氣,心裡卻還在暗暗地罵著皇后是個賤人,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丫鬟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個藥碗,那藥冒著森森的熱氣,可能因為剛剛才煎好,所以格外的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