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竟然睡了這麼久?為什麼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沉,就沒叫你。你是應該好好睡一覺了。”
柳文悅摸摸身上的衣服,“這個……”過了好久,見凌藍不說話,便摸索著碰到了桌上的茶壺,“是你泡的?”
“是的,不過都涼了。我們回去吧,我再泡一壺。”
“沒事,我想喝。”
“那好,不過,只能喝一杯,你身子不好。”
“藍,你都成了我的管家婆了。”久違的笑容綻放在柳文悅清瘦卻依然美麗的臉上。
“啊。”凌藍看著柳文悅的笑臉,失了神,茶溢了出來才猛然驚覺。
“怎麼了?”
“沒事。”凌藍將杯子遞到柳文悅手裡,“喝茶。”
柳文悅細細地品了一口茶,點頭微笑道:“不錯,藍,我看啊,你可以出師了,比我泡得還好喝呢。”
見柳文悅興致好,凌藍也開心地笑了:“那當然,名師出高徒嘛。有你這麼好的師父,我這徒弟能錯到哪兒去?”凌藍抬頭看了看天,“不早了,小姐,該回去用午飯了。”
“我還不餓。我們再呆一會兒好嗎?”柳文悅看向凌藍,“藍,你的簫帶在身上呢吧?吹首曲子給我聽好嗎?”
“怎麼突然想起了這個?”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聽。”
“好。”凌藍拿出紫金碧玉簫,吹奏的正是那首《故鄉》。
粉色的花瓣隨著春天的細風,從枝頭一片片脫落,伴著悠遠的簫聲,在空中自由自在地輕舞。那片片的花瓣,彷彿粉色的精靈,輕撫著受傷的人的心,給他們最溫柔的撫慰。
[中卷 夏炎·雨疏風驟:第九章 公權柳骨]
柳文悅身子好起來,凌藍就恢復了正常的差事。白天,凝霜居里便又只剩下柳文悅一個人。待著無所事事實在是會悶死人的。柳文悅決定出去看一個人,只是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京城。但她還是決定碰碰運氣,於是便換上男裝,出了府。
她前腳剛一出去,後腳清巖就跟著她也出去了。柳文悅知道清巖跟在她後面。那次她陪芊芊買琴被人行刺,她就很奇怪為什麼月皓會及時出現救了她。想是那時也是他派了人跟蹤她的吧。
柳文悅先去了寶芳軒,掌櫃老歐正好在算賬。“掌櫃的,還記得我嗎?”
“您是……”老歐故作思索狀,而後【炫】恍【書】然【網】大悟道,“您是上回來買琴的那位柳小姐。或許,草民應該稱呼您一聲王妃才對。”
“怎麼?掌櫃的認識我?”
“王妃在丞相壽筵上的精彩表演,全京城的人可都知道了呢。”老歐樂呵呵的恭維。
“是嗎?”柳文悅淡然地笑,“我上次在這裡存了二百兩銀子,今天想挑件禮物去送人。”
“王妃儘管慢慢挑。”
柳文悅在寶芳軒裡轉了一圈,最後挑中了一方安徽歙硯,這可是有錢的文人們都喜歡的名硯之一呢。柳文悅問了價格,一百五十兩。“歐掌櫃,這裡有五百兩,連同這回剩下的五十兩一併暫存在您這裡。”
“好嘞,請王妃在賬簿上籤個字吧。”老歐拿過賬簿,攤開,裡面卻夾著一張小小的空白紙條。柳文悅在紙條上寫了幾個字,抬起頭笑笑道:“多謝歐掌櫃了!”
柳文悅拿好她的禮物,出了寶芳軒。她在心裡道:清巖,儘管跟著我吧,保證讓你們失望到底。不過,多了你這個保鏢也不錯。
接下來,柳文悅去了東市附近的升隆客棧。這是在整個長安城中價錢最便宜的一家客棧,但是,裡面的設施並不比其他客棧差多少。所以,一些外地來的過客為了省錢都喜歡住這家客棧。
“小二哥,請問祥雲戲班的人還住在這裡嗎?”柳文悅隨便拉了一個夥計過來問話。
“在是在,不過他們一大早的就出去趕場子了。自從這個戲班子在相府裡演出之後,好多大戶人家都搶著請他們去呢。生意好得讓人嫉妒。”那小二道是心直口快。
“出去了。那柳公子也跟他們一起去了嗎?”
“沒有。柳公子昨天剛染了風寒,正在房裡歇著呢。”
“謝謝。”柳文悅打賞了那小二一兩銀子,然後去了二樓的一間房門口,敲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站在柳文悅面前的是一個年近三十的男子,中等的身材,相貌中資,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
“柳大哥,我特地過來謝你的。”柳文悅開門見山,正要往房間裡走,卻被那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