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柳文悅不'炫'舒'書'服'網'的皺了皺眉,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去。他趕緊鬆開,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裡。
顫抖著伸手,想撫平她眉間的愁緒,卻又害怕驚醒她,手停在半空中,最終猶豫著收了回去。目光無意間觸及到她脖子裡尚未消退的瘀痕,那是他留下的痕跡,他眼裡翻湧著痛苦與悔恨,還有,無奈。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輕輕嘆著氣,起身離開了。
關門的聲音一停下,柳文悅就睜開了眼睛。其實,在他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裡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他的出現,讓她又想起了昨晚。
昨晚,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成為他真正的妻子的時候,他卻突然停止了對她的侵犯,丟下一句“看來我真的醉了,忘了方才的事,早些睡吧。”然後就留下她一個人,匆匆走了。
他走的那樣匆忙,幾乎讓她以為他是落荒而逃。可是為什麼,他究竟在隱瞞隱忍著什麼?他在她耳邊說的那三個字,不像是在欺騙。那三個字,即使在他們相戀的時候,他也只說過一次,可他昨晚卻說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他們已經成為敵人的時候。
如果昨天的一切是個夢,那麼方才他對她的憐惜,讓她確信那是現實。他愛她,他是愛著她的。可是,他對她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如果愛,又為什麼要有傷害?是不是在他的心裡,她永遠都比不上他要幫他舅舅完成的所謂的“大業”?所以,他才寧願為了那個實際上遙不可及的幻夢,在所不惜的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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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體內的百草丹的藥力在減弱的緣故,柳文悅的病一直反反覆覆,小小的著涼傷風,竟然糾纏了她十多天,直到她再次服用了百草丹才漸漸好轉。
凌藍以柳文悅生病為由,向皇上請了假。而皇上似乎格外關照柳文悅,凌藍好幾次因為柳文悅的事而擅離職守,皇上都沒有怪罪他。這次更是恩准他照顧柳文悅直到她病好為止。
這不僅引起了凌藍的疑慮,更加引起了月皓的注意。
凌藍問柳文悅是怎麼回事,柳文悅只說不知道,或許是皇上給義父面子吧。她答應了皇上不會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告訴別人的。
月皓調查了這件事,未果。
三月四日,靖南王府的櫻花終於開了!柳元崇送過來的那株,花兒開的尤其絢爛。那淡淡柔柔的粉,透出一份不可比擬的嫻靜安逸,卻又是如此的華麗。
柳文悅在櫻花樹下仰望,然而,初見光明的她看到的只是一片灰色的模糊的影子。她無奈地伸出手,既然看不清,就用這雙手去感覺那份嫻靜的華麗吧。手剛碰到那些柔嫩的花瓣,冰涼的露珠順著她的指尖滾落下來,那股涼意竟一直傳遍全身,令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身旁的凌藍急忙扶住她。
柳文悅便在凌藍的引導下,在林中慢慢散步。她的眼睛雖然可以看見東西,但卻分不出顏色,也辨不清方位,為了不讓她摔傷撞傷,凌藍還是堅持扶著她走。
“藍,”柳文悅停住腳步,“這兒的櫻花是什麼顏色的?”
“小姐,櫻花是粉色的,很美的粉色。”
“粉色嗎?還記得,拂柳山莊的櫻花也是粉色的呢。昨天收到柳昀伯伯的信,說家裡的櫻花開了,真希望媽媽能看見,媽媽最喜歡櫻花……”
“那些花是老爺為媽媽種的,媽媽她,一定能看見的,一定能。”
“藍,我累了,就在這兒歇會兒。你不用陪我。”
“好。”凌藍扶著柳文悅在林中的石桌邊坐下,“小姐,我去把泡好的茶端過來。”
待凌藍端了茶再來的時候,柳文悅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自打生病以來,她就沒睡過一次好覺,每天晚上都會被病痛折磨醒好幾次。沒想到在這櫻花樹下,她竟能睡得如此安穩。
凌藍會心一笑,正要上前,卻又止了腳步。
柳文悅的身上多了一件白色的狐皮裘衣!凌藍認得那件裘衣,它是屬於月皓的。幾片粉色的花瓣飄落在白色的裘衣上,又不忍給睡夢中的人兒增加負擔,便又隨著輕風飛落到地上。
凌藍猶豫了一下,輕手輕腳地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也在一旁坐下,靜靜地凝視著柳文悅的睡顏。就這樣過了好久。
中午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柳文悅張開眼抬頭去看當空的太陽,卻被凌藍阻止了。“小姐,別這樣,對你的眼睛不好。”
“都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