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青羽聖樹,你大可以砍他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為何非要殺了他?”
踏巖低下頭,沉默良久,最後只輕輕的說:“若是可以為別人犧牲,別人為何不能為我犧牲……”
冰洛見他神情異常,想是他也有所動搖,於是主動為他倒了杯茶。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何不跟羽梟他們做下來好好談談呢?”
踏巖盯著她,忽然哈哈大笑:“我想要的,就是他們的命。”
冰洛一拍桌子:“你不可理喻!”
“時間萬事若都講理,就不再是這樣的世界了。”
冰洛喘了喘氣,起身道:“我走了。”
踏巖也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拿起筷子吃起東西來。
冰洛側頭看了看,這人果然沒有再說話的意思,生氣的推開了門,忽聽後面傳來一聲極細的嘆息,聲音圓潤清甜,分明是個女子。她驚的回過頭,卻只看見了踏巖的背影。
“難道是我聽錯?”冰洛搖著頭離去了。
回到客棧,一眼就看見明軒坐在大堂裡,冷著一張臉看著她。
你生氣什麼,該我生氣才是。冰洛氣呼呼的往他對面一坐,扭著臉去看筷子筒上的花紋。果然沒一會兒,就感覺有人坐在了她身邊。
“你去哪兒了,一聲不響的丟下我。”她先發制人。
身後傳來嘆氣聲,可見他還是做不到真的生她的氣。
“我有點在意羽梟他們的事,今天一早就去看看他恢復的如何。”
冰洛忙轉過身,拉著明軒問:“那羽梟怎麼樣了?”
“已經能走了,但是還是有點虛弱,羽梟堅持馬上走,但是天晴還想讓他再休息一天,不過天晴恐怕還是會聽羽梟的話。”
她不免還是有些擔心:“為什麼再休息一天?早一天離開不是就少一分危險嗎?”
第七章 花之低語(14)
明軒指指街道:“你看到那些繫著的紅繩了嗎?那是冥火教徒的標誌,城裡面基本全都是冥火教的人,現在教中下了追捕的命令,只有羽梟他們走在街上,就會馬上有人報告到總壇去,很快就會有人來抓他們的。”
冰洛想到踏巖那張笑眯眯的臉,越想越討厭。
“即便是羽梟傷好了,他們想要順利出城,也不是什麼容易的是。咱們現在所在的是內城,城門的把守非常嚴密,出了內城就是外城,雖說城門不會守的那麼嚴,但是這滿城的眼線,確實不好辦。況且……”明軒頓了頓,竟然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剛才去哪了?”他把話題轉到了冰洛身上。
“那個什麼教主,叫踏巖的,請我吃飯了。”她不情願的說。
明軒馬上怒道:“那你為什麼不拒絕?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冰洛也急了:“他怎麼不是我的對手?!難道要我當街施行你們幾個借給我的法術嗎?沒了你們幾個的法術,我能打過幾個人?!”
“你……”他知道說錯話了。
“哼!”冰洛不理他,再次背過身。
明軒沒辦法,只能認輸的轉移話題:“那麼,他找你去幹什麼?”
冰洛反而不覺得高興,忽然覺得他對她是小心翼翼的,好像很卑微的疼愛著,這反而令她有些心疼。
“為什麼……”她低低的問,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為他。
明軒不解。
冰洛笑笑,道:“也沒說什麼,就是吃了點東西,不過他知道你跟我的身份。”
“那麼,他想要做什麼?”
“他沒有說,他只是希望你跟我什麼都不做。”
“果然。”明軒瞭然道,“天晴今天跟我說,希望咱們能護送他們出城。”
冰洛沒有接話,這完全不像她以往的風格。
“難道你不打算幫他們出城嗎?”明軒問。
好像很久以前有誰跟她說過類似踏巖的話,冰使所該做的不只是保護,眾生平等,又該幫誰,不該幫誰?
“明軒,我們該幫他們嗎?”
他沒想到她會這樣問。
“你認為不該幫嗎?”
她搖搖頭,有點不確定的樣子,道:“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是誰動搖了你?是什麼事動搖了你?是什麼時候你開始動搖了?明軒看著眼前的女子,她如同孩子一樣迷惘,卻如同還是一樣倔強,想要動搖她的思想,必須真切的讓她感到事情是對的,她很少改變主意。踏巖對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