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掛念。”
他說得很平淡,可我知道他心裡是苦的。
阮籍和嵇康一樣自小喪父,由母親一手帶大,現在老夫人老了病了,他怎能不著急不苦悶。嵇康抿唇不言,雙目如星,拍了拍他的肩:“我明日再來看老夫人。”
阮籍回以一笑,“你不必天天過來。我很好。”
他是瞭解嵇康的。
和嵇康一道出了阮家大門,我餘光瞥見了一道水綠色的倩影。抬眼望去是一個女子站在對街門口,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阮家大門口,精緻秀麗的臉龐漾著深深的擔憂和不安。
“叔夜啊,那是……”我問道,話說回來,剛剛我來的時候好像就已經瞧見了那女子站在門口,一直站到了現在?
那女子對上我好奇兼探究的視線,臉一紅,連忙羞怯地鑽進了屋子裡。
嵇康順著我的目光看去了一眼,恍然道:“前陣子剛搬來的一戶人家。怎麼?”
“喔。她認識嗣宗(注:阮籍,字嗣宗)?”
嵇康略略思索了一下,才搖頭道:“我不是很清楚。”
我聳聳肩,和他並肩一道走著:“最近阮府忙翻了天吧?那
29、第二十八卷 。。。
女子很是擔心嗣宗的樣子,從早晨就一直盯著阮家大門站到了晌午,看樣子很在意他呢。”可是光在意光杵著看也不是辦法,阮籍一整天寸步不離地照顧老夫人,她在門外擔心個幾天幾夜阮籍也不會知道啊。
“你……”嵇康偏頭看著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只是突然想起,嗣宗大你近十多歲,可卻至今未娶親是吧?”
他隨即想到了什麼似的,輕笑著,抬手捏了捏我的下巴,淡淡揶揄道:“你喜歡管這等閒事?”
我勾唇,挽起他的臂膀:“嗣宗條件好,可是至今未娶親,形影單隻的難免有些可憐嘛。”頂著正午的太陽,集市上的人少了許多。
“那也與你無關啊。姻緣是冥冥中註定的,該是會聚在一起的人,無論如何最終都會成眷屬,但若是無緣,不管旁人如何插手,也都是無可奈何。”
“但千里姻緣一線牽,若是不牽,何成姻緣?我很樂意做件好事!”
“為夫仍然堅持己見。”
“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