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嚐?”
三人皆非京中久居者,吃著都透著新鮮,七姐道:“味兒好哩。”玉姐道:“既好,我明日打發人與你送去。”六姐便笑:“是哩,七姐與九哥從來吃食上頭口味兒一樣。”說得玉姐跺腳不跌。
那頭申氏已與秀英說了朱家求娶事,兩婦人湊作一處,多半是說些家長裡短。申氏道:“元配嫡出的兒子尚且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留下孩兒也不知是誰的種。如今京中提起來,哪個不說她是個賢良人 ?'…87book'說那元配不如她,命數不如她長、生的兒子不如她的好,子孫不如她的興旺?這還是佔著禮法的人呢,死了且叫作踐,我六姐入她門便短一輩兒,孝字當頭,叫人嚼得連骨頭渣子不剩,咱也救不得哩!這樣的親,便是我死了,也不能叫他結成了。自家閨女如此,也不好瞧著侄女兒跳火坑兒裡不是?”
秀英大為贊同,又說申氏做得好:“我原也說來,那樣人家,誰個平白得罪去。想那孩子舅家都不出頭兒,咱縱不平,又如何插得下手去?遇著這等人,遠遠避開了是正經。”
申氏道:“今日回去,明天我便與阿家說來。”秀英道:“六姐好好一個姐兒,可是要上心哩。”申氏便說要往大相國寺裡上香,秀英一想,自家貨物也將發賣完畢,洪謙考試在即,也該當求個好運道,當下應允。
那頭九哥見過洪謙,卻因形勢,不好單尋玉姐。又思,母親恐已邀了岳母與玉姐,岳父要備考,不好護持,除了自己,還有哪個好來接人 ?'…87book'也將一顆心放到肚裡。
次日,申氏往王府裡說了酈玉堂不樂與朱家結親,又說酈玉堂心中虔誠,只恐家中有人結朱家這門親家,他會不喜,又是那個性子,恐兄弟生份了。吳王妃罵兩句:“這個扭性兒的混賬!”也拿他沒個辦法,反安撫申氏,“你這些年著實不易。六姐、七姐不愁沒個好婆家,她們定了親,我自有好物陪送。”申氏笑著謝了。吳王妃又說:“九哥媳婦,可好一見?”
申氏道:“那頭親家是今年要科考的,眼看不幾日便要下場,此時恐怕不相宜。”吳王妃道:“你總是這般周到,替旁人想得多,自家委屈。”申氏道:“婚事原是男求女,且,九哥岳父專一考試,一朝得中,九哥面上也好看不是?”吳王妃聽說是士人之女,心中先對玉姐高看一眼,又是申氏定的,自然放心,要看一看,也只是長輩心思罷了,聽申氏這般說,便道:“都依你罷。六哥婚事,可操辦起來了,他後頭還有七哥、八哥哩,其次才到九哥。你既喜歡這個媳婦,早早過了門,也好與你搭把手來。”語音頗慈愛,還撫申氏之背。
申氏因又說:“將考試,現下誰家有個女兒,不好留著搶個進士女婿來?咱家也不急此一時。”吳王妃聽得有理,道:“正是如此,我與殿下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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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氏這裡又與孫家送帖兒,約了後日往見,見那孫家姐兒,今年十七,年歲已不小了,生得貞靜嫻雅。申氏想她一介孤女,也是不易,不由溫言,孫家見這婆母慈和,便也放下心來。
其次方是與秀英去大相國寺,秀英必要帶一百兩銀子佈施,心裡想的卻是:“這方丈也算是女兒、女婿結緣的見證,我多佈施些兒,也是心誠,也是與方丈做臉。”申氏卻無這般心思,見秀英與得多,說起方丈,便叫九哥:“你去尋方丈說些話兒。”
不悟實不用這兩個這般做臉,他師兄正千盼萬盼,盼他歸來。與他說了這京中形勢,又說:“那班道人,咄咄逼人吶!幸爾蘇長貞入京,頭一日便逐了真一出去,否則……”釋教自入天朝,信的人越來越多,漸凌道教之一,及其成勢,縱時有天子崇通道教,於民間百姓而言,還是信佛的居多。今一時之間道凌佛上,和尚們未免發起急來。且道人總愛多管個閒事,弄得僧人極是不滿。
忽聽得外頭有人要尋不悟,他師兄不空笑道:“畢竟是你,入京才幾日,便有人來尋。”不悟一笑:“順其自然罷。”出來一看九哥,笑道:“原來是舊識。”不空聽了,也與九哥點個頭兒,不悟卻將九哥引來見不空:“他與他娘子,卻是佛前結緣。小郎君好,小娘子更好。”因盛讚玉姐如何好,知書達理,云云。
九哥心道,我娘子自蘇先生手裡救你多次,你自說她好來。又聽不悟問玉姐等,便說:“與家母、岳母、家姐、舍妹都前殿。”不悟便作主,引這些女眷來見。
不空自四十歲上便主持大相國寺,見不悟這般優待,也不輕掉以輕心。趁九哥去接女眷時,不空問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