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兩步,低沉地說:“自得知王大人失蹤,無傷便連夜自千里之外趕回,途中聽聞王府被圍,二小姐可知無傷內心焦灼?入得都城卻又失了二小姐訊息,無傷日夜探尋,今日終得見二小姐安然無恙,內心甚是歡欣。”這人的確很有領導才能,說起話來極度煽情,一邊是強勢的逼迫一邊卻又溫柔地剖心自白。
他頓了一頓,再上前兩步,手也向我伸了過來。我瞬時清醒,連忙收回手向旁邊連退幾步!有點感動歸有點感動,可這人再如何地對我情真意切,我都難以忍受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尤其是想起因他中毒的蕭臨雲以及無辜失蹤的小米,又如現在受傷的葉靖,可不能一時被他的小伎倆所迷惑住。
“哼!說得如此好聽!如今這鐲子戴在了我的手上;限制的是我一人而已;合了你的心意可又有誰能向我保證你日後真的如今日所說一般?!若真有此決心;怎不見你給自己戴上?”看他被我的這番辯駁說得一時難以回答的模樣,暗自冷笑一聲,“而且這世間感情之事本就難以勉強,先生的美意恐於兮無福領受,還請能取去鐲子另贈有緣之人。”我語氣一轉,拒絕了他的柔情。
再瞧向他時,他已神情劇變、模樣甚是駭人,我有點後悔自己不夠冷靜,在這麼多人面前削了他的面子,過早地激怒於他。若他此時發難,我必定無法逃脫,蕭臨雲拿不到解藥不說,沒得還連累了一邊的葉靖。暗暗嚥了口口水,心中盤算接著該如何辦,卻見一片銀光暴出、大半襲向了秦無傷,我已被葉靖拉向山坡。
跪拜在地的那些人估計未料到這時葉靖會突然發難,反應都慢了片刻,那銀光來得又急,有人大喊一聲:“保護主上!”就都撲向了秦無傷,一時倒是未見幾個人能有空來攔我們的,葉靖便得以與我躍上山坡。
可惜暗器能擋住他們的時間畢竟有限,一陣“叮、叮”墜地之聲後,鞭子已如影般追了過來,同時空中還傳來秦無傷的聲音:“難道二小姐不想知道你母親的下落麼?”我身形不由得一頓,剛想不再理睬他,卻覺腰中已被牢牢纏裹住,人也被一股柔勁直往半空中拽去,身邊的葉靖待要救我,卻被尾隨之人從中攔住。我大為惱火,此人一貫狡詐,總是利用別人的心理弱點給他自己製造機會,如今這鞭子雖似軟軟柔柔地裹在身上卻是一點都掙脫不了,心想罷了罷了,這秦無傷雖然強悍,但應該是不會傷我的,而以葉靖的本事只要不再受我拖累必定能安然逃脫,這樣我內心也會安心些。我乾脆閉上眼睛,聽著“呼呼”的風聲從臉龐邊擦過。
“啷……”一聲鈍響,我感覺到鞭子斷了,我的滑行也意外中止,一個溫暖的胸膛將我緊緊地擁住。恩,那氣息……是熟悉的淡淡的蘭香,我猶疑中睜開眼睛,嘆息著,果然是他啊,這個能讓風景都為之失色的男子。
“蕭臨雲,你還沒死麼。”陰沉地聲音傳來。
“呵呵,蕭某的命還沒那麼容易被人拿去。”他朗朗地答著,眼睛卻未離開我。
“你已中毒甚深,憑你的功夫本尚能壓制個五天、七天,”秦無傷狠狠地盯著他,手下的人慢慢圍了上來。“如今你一再妄動內力,看來是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心陡地一沉,果然蕭臨雲的毒壓根就沒解;這幾天只是他強自偽裝好轉的假象。我連忙握住他的手,眼睛牢牢地盯著他,他卻輕輕拍拍我,轉過頭對著秦無傷緩緩地說:“蕭某的命早在八年前就該沒了,這幾年只是為了內心的一股執念而一再堅持,生與死早已置之度外。”我內心痛極,看來他的毒是的確難解的很,否則他是不會送我到城外只留一個隨從給我就這麼早離去的。
“倒是你,尊貴的魯斯圖王,您剛奪了突厥大位卻不在自己的宮裡守著,跑到大宋國土上來不是找死麼?”他頓了頓又接著說,聲音已是嚴厲。
“大膽!”秦無傷身邊的兩人同時出聲呵斥。
秦無傷聽了卻並不動怒,反倒笑了起來:“哈哈,想你大宋堂堂兵部尚書失蹤未能及時尋回,還被你朝昏君判為通敵之罪,如今你們人人自危,還會有誰一心為她鎮守江山!再說我秦無傷想要做的,誰還能攔得下!”
我聽他竟是突厥新王,心裡自然驚訝,難怪此人處處如此囂張可以讓我有敵國之富,也難怪那日會有突厥王傳信要大宋將我送去換那敬國公。只是此時這秦無傷是什麼身份對我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從他那裡拿來替蕭臨雲解毒的藥。
“拿來!”我脫出蕭臨雲的懷抱朝他大聲喝道,“你快拿解藥來!”
“沒有。”秦無傷在情敵面前一臉的冷酷,剛才的柔情早已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