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那點兒情份如冰消雪融一般無影無蹤。
原來皇后同霍夫人曾是手帕交,兩個人很是要好,後來皇后知道自己的丈夫一直念著霍夫人,心中存了芥蒂,卻也沒有做過什麼,皇后心裡清楚,皇上要喜歡誰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的,而且霍夫人與武威侯感情之好是滿京城眾人皆知的,皇上也不過就是個念想,做不了什麼事兒。皇后吃宮中妃嬪的醋都吃不過來,哪兒還有工夫吃這種乾醋。
直到沈倩如出現,皇后對霍夫人才真正冷了下來,特別到了剛才,她看到沈倩身上穿了那件由霍夫人孃家一門忠烈換來的暗龍紋戰袍,皇后心中的恨意便如臣浪一般翻湧起來。
這件銀白暗繡龍紋戰袍是先皇賜下的,見此戰袍如見先皇,穿此戰袍者等於擁有一道鐵卷丹書免死金牌,不獨如此,這件戰袍還代表著任意調動大燕軍隊的兵符。自從先皇賜下之日起到現在,已經近三十年了,從來不曾動用過,皇后萬沒想到霍夫人竟然在此時請了這件戰袍給沈倩如穿上,這分明是向她挑釁宣戰,皇后如何能忍的住。
皇后原本想的很周全,命人將戰袍扒下後杖斃沈倩如,再將戰袍燒燬,落個死無對證,然後還能找個機會命人告武威侯府守護御賜戰袍不利的失察之罪,徹底撥去這顆眼中釘。
只可惜皇后想的很美,她不知道曾在沙場中殺伐征戰的霍夫人怎麼會不走一看三,她怎麼以可能只給女兒穿了戰袍進宮而不留後手。說到底皇后也只是個深閨婦人,她能想到看到的只是眼前這一點點。不過也正是因為她的目光短淺,皇上才會立她為後,為的就是好拿捏,若她是個精明過人的,皇上也不會要她了。
“盈……義妹,朕不會讓倩兒白白委屈,必會給她一個交待,你相信朕!”皇上低低的說了一句,語氣裡透著一絲絲哀痛。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從來不落淚的女人為女兒哭了,皇上心裡著實難受的不行。
霍夫人微微點頭,卻沒有說話,只是扶著女兒緩緩站了起來。沈倩如雖不知內情,卻也明白慕容繡玉大婚在即,皇上不可能為了她自扇耳光自毀臉面,因此便閉上眼睛,兩行清淚緩緩滑落,然後用極低的聲音悲苦的說道:“娘,帶女兒回家吧。”
皇上心中一顫,二十多年前那一幕奇異的和眼前這一幕重合了,那一回,在戰場上,盈盈面對戰死的父兄,也是這般悲苦的說了一句:“爹,哥哥,盈盈帶您們回家。”那一幕,如烙在皇上腦海中一般,這二十多年來他從沒有真正忘記過。
霍夫人輕輕點頭,心酸的說道:“好,娘帶倩兒回家。”
皇上再也沒有勇氣站在霍夫人的面前,他快步走到霍大海和陸書皓的面前,儘管用和緩的語氣說道:“霍卿,陸卿,起來回去吧,日後朕自有說法。”
霍大海黑沉著臉硬梆梆的站了起來,也不謝恩便往外走,還是陸書皓心裡清明,忙大著膽子拽住岳父,好歹躬身說道:“謝皇上為臣妻做主,臣等告退。”說完,他才同霍大海一起走了出去。
霍大海心裡清楚陸書皓做的對,若是他就那麼走出去,豈不是正好給皇后遞上對付他的刀子。只不過他天生性子硬,又因為沈倩如的事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所以便有些個不管不顧,好在陸書皓這個女婿把場子圓了回來,皇后便是挑事兒也沒那麼容易挑起來。
一出翊坤宮正殿,霍大海陸書皓便把沈倩如圍了起來,沈倩如怕父親丈夫擔心,忙安慰他們道:“爹爹,翰誠,我不礙的,那個嬤嬤並沒怎麼傷著我。”
霍大海臉黑的如鍋底一般,陸書皓則萬分心疼的說道:“阿如,你嘴角還流血,快別說話了,咱們趕緊出宮尋個大夫治傷。什麼話都等治好傷再說。”
沈倩如看看爹孃,心中的愧疚之意如潮水般湧起,自從認回她這個女兒,爹孃真是一天安寧的日子都沒有了,為著她,老兩口簡直操碎了心。
“爹,娘,都是倩兒沒用,累爹孃辛苦。”沈倩如內疚的說了起來。
霍夫人急急搖頭道:“傻孩子,說這種話做甚,爹孃此刻就算是為你死了,也是滿心歡喜的。再不許說這樣的話來慪爹孃。”
沈倩如感動的淚如泉湧,陸書皓也感動的不行,霍大海不習慣說那種肉麻話,只攥緊拳頭重重道:“倩兒,你娘說的極是,爹保護不好你,妄在世間為人。”
一家四口擁著沈倩如出了宮,宮外早有霍雲揚備好車等著,霍夫人與女兒一起上了車,徑回侯府商議去了。
再說翊坤宮中,霍大海一家人走後,皇上立刻將殿中服侍的宮女嬤嬤太監人等全都攆到院中罰跪,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