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太子仔細斟酌一番,才慢慢的說了起來。
皇上淡淡的“唔”了一聲,示意太子繼續說。
太子見父皇沒有表現出不滿,便又說道:“不過九妹年紀小,考慮事情不周全,母后心疼九妹,才會招陸夫人進宮來問個究竟,許是陸夫人方才頂撞了母后,母后才會責罰於她。”
太子想著自己陪著父皇來到翊坤宮正殿外之時,沈倩如已經在跪了有些時候,想必會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便憑著自己的想象說了起來。
皇上微微皺眉看著太子,方才的情形如何他和太子都看在眼中,太子卻如此明顯的偏袒,這樣日後怎麼能成為有道明君呢。
太子見父皇好象不高興,心裡不免有些忐忑,有些求助的看向自己的母后。
皇后心中此時已經轉了幾百個念頭,無論如何她也要保住自己的後位,那怕是受些責罰,也不能讓皇上廢后。念頭一動,她立刻向皇上連連磕頭道:“皇上,玉兒為國和親大婚在即,臣妾恨不能傾盡所有為她備嫁,無論什麼都要給她最好的,這也是皇上的吩咐。可是偏偏那些在陸探花家中鋪子採買的首飾衣裳出了大問題,臣妾心中著實生氣,來人,將那斷了頭的鳳釵取來請皇上過目。皇上看過之後就會理解臣妾為何會如此行事。”
皇后話音方落,便有宮女將那斷頭鳳釵取來呈於御前,皇上展眼一看,臉色的確黑了幾分,那鳳釵的鳳頭活象吊死鬼一般垂下,看上去喪氣無比,便是尋常百姓家都受不了這樣的凶兆,何況特別看重預兆的皇家。
“陸沈氏,你有何話可說?”皇上一拍桌子沉聲怒問。
沈倩如掙扎著跪好,忍著面頰傳來的刺痛輕聲分辯起來,她說的還是剛才和皇后說的那一番話,皇上聽了不由輕輕點頭,沈倩如說的在情在理,與她的話一比,皇后和慕容繡玉明顯站不住腳了。
沈倩如又道:“皇上,可否將鳳釵賜於臣妾一觀。”
皇后揮揮手,命李忠將鳳釵拿到沈倩如的面前,沈倩如細細看了一回,心裡越發有底,她向上說道:“回稟皇上,此鳳釵的確是琳琅閣所出,分明是被人用力掰斷的,並非打製之時接頭不牢鬆脫而致,皇上可傳敬獻與查收之人來此一問便知。”
皇上沉沉看著皇后,眼神極是冷酷,皇后心中冰冷一片,與皇上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她已經猜出了皇上的決定,這後位,她怕是保不住了。為今之計,恐怕只能將事情都推到女兒的身上,皇上或許看在女兒將要大婚的份上,不會做的那麼絕。
“皇上,臣妾心疼玉兒將要大婚卻遇此凶兆,一時之間亂了方寸,這才沒能明察秋毫,臣妾知錯,請皇上責罰。”皇后明著是請罪,實際是在告訴皇上,我們的女兒馬上就在出閣了,你不能在此刻處理我,打整個皇族的臉。
皇上聽了此話,雙眉緊緊鎖起,果然陷入沉思之中……
第一百六十五章
皇上陷入沉思,皇后垂頭跪著,太子也陪著跪了下去,慕容繡玉怨毒的看了倚在霍夫人懷中的沈倩如,也挨著皇后跪了下去。在翊坤宮正殿服侍的宮女嬤嬤們忙也都陪著跪了下來。霍大海和陸書皓翁婿倆本來就跪著,如此一來,整座正殿之上,除了皇上站著和霍夫人坐在地上抱著女兒之外,其他人黑壓壓的跪了一片,殿內靜的令人窒息,在此時自由的呼吸都成了一件特別奢侈的事情。
皇上沉思了多久,殿內便靜了多久,直到皇上從座位上站起來,眾人才敢偷偷吸了口氣。
只見皇上緩步走到抱著沈倩如的霍夫人跟前,用低沉的聲音慢慢說道:“義妹,你先帶倩兒回府,日後皇兄必給你一個交待。”
霍夫人緩緩抬頭,用那雙微有些發紅的眼睛看著皇上,然後低下頭看著沈倩如身上的那襲銀白暗繡龍紋戰袍,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的眼眶中衝出,滴在那襲戰袍之上,又從戰袍上滾落,浸入硃紅繡金團花牡丹的地衣之中。
皇上心裡一陣劇痛,彷彿有一隻手猛的攥住他的心臟,讓他痛的透不過氣來。皇上臉色發白,他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誰叫他是皇上!
“倩兒,孃親沒用,孃親沒有保護好你。”霍夫人手撫著那襲暗龍紋戰袍,低低的說了一句。便再沒有出聲。只這一句話和這一個動作,便讓皇上心中的內疚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竟再也說不出讓霍夫人帶女兒離開的話了。
皇后雖是跪著沒動,可耳朵卻直直的豎著,用心聽著正殿裡發出的每一兒聲音。待聽了霍夫人的話,皇后恨的緊緊攥起拳頭,在心中不知殺了霍夫人多少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