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自出府的事絕口不提,這讓她心裡壓力減輕不少。
心裡對他感激的同時,不悔也細心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以前他是社麼都限制,這也不許那也不準,只要不如他意的一律被他強行制止。
而現在,他不僅取消了對她的限制,甚至對她說,等她傷愈之後親自帶她出去玩。
不悔心裡不安,他是不是收了什麼刺激。
受傷的是她,被打的是她,為什麼變化最大的,卻是他?
“誒呀,你家小姐我還沒死,你哭什麼啊?”不悔趴在浴桶邊上,泡著蘇公子配製的藥浴,瞥了一眼身後一邊替她擦拭一邊抹眼淚的採文。
那一會如火燒,一會如冰刺的水火兩重天的藥浴,實在把她殘破不堪的身子折騰得夠嗆。
這罪受的,那叫一個銘心刻骨啊,以後再也不敢任性逞能了。
什麼是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她總算深刻體會到了,
“奴婢以為你不要奴婢了,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了……”採文看著不悔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越看心裡越疼。
光看著都覺得疼,當時小姐該多痛苦啊?想著,眼淚掉得更多了。
“吶吶吶……你聽說過一句話嗎?”不悔難受的扭動身子,換了個姿勢對採文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就是那傳說中的禍害,哪那麼容易死,你家小姐我命長著呢。”
“噗”一聲,採文忍不住破涕為笑,責怪的瞪了不悔一眼,“都什麼時候了,小姐還有心情說笑。”
“不然呢?”不悔扯著嘴角自嘲道,“像個棄婦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哭鬧不如開玩笑,我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症,那樣做有什麼意義?你家小姐我從來不是悲觀的人,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載,為什麼要讓不相干的人影響自己的生活和心情?”
“奴婢不是要小姐傷心,奴婢只是替小姐心疼。”
跟著小姐這麼多年,在丞相府受欺凌,受排擠,滿心以為嫁到九王府生活會好過些,不想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小姐身為一個千金小姐,她活得實在太苦了。
而不悔的想法卻是和她恰恰相反,這麼多年來,沒人關心,沒人疼愛,獨自一人遊走在冷暖人間,嚐盡世間百態,早已看透了生死。
原以為除了阿葉,再也找不到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可是他們卻是在她意外,一個一個闖進她的世界,司重斐,阿葉,言丞相,司重蓮,還有顧青飛宇他們,他們都是對自己好的人。
有這麼多真心待她好的人相陪,她還有什麼不滿足,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相反,她相當感激上天,讓自己遇上他們,讓她覺得自己不是被拋棄的,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孤單一個人。
“傻丫頭,真心疼我的話,讓我出去吧?”不悔捏捏採文眼淚橫飛的臉。
“不行!”採文立刻變臉,態度堅決,“王爺說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算小姐暈過去,也不能起來。”
“……”尼瑪,夠狠。
☆、228 非扒了他的皮
不悔每天要泡藥浴,跟吃飯似的一天三次,早中晚各泡一個時辰,另外加上外敷膏藥,雖是令不悔苦不堪言,但明顯感覺到身上的疤痕慢慢在淡化。
而司重斐這些時候不知在忙什麼,早出晚歸的,問他吧,他只一句“你別管”就給她擋回來。
不悔覺得養傷的日子過得跟養豬沒什麼區別,每天除了泡藥浴,就是吃飯睡覺和睡覺吃飯。
安逸的生活過久了,某人不安分的細胞就開始活躍了。
月上中天,寂靜的九王府忽然傳出一聲慘叫。
“啊——鬼啊——”
一抹白影帶著一股冷風,倏的從眼前飄過,一個小丫鬟嚇得扔掉手中的羊角宮燈,掉頭慘叫著逃跑。
這只是開始,緊接著,慘叫聲從九王府各個角落紛紛響起,一聲比一聲響亮,一聲比一聲悽慘。
“鬼?哪裡有鬼?”飛宇領著大批侍衛攔下一個奪命而逃的丫鬟。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膽敢在九王府裝神弄鬼,活膩歪了!
“那那那、那裡……”小丫鬟抬手往身後一指,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譁——
白影一晃而過,伴著陰惻惻似哭似泣的聲音,“我死的好慘啊……”
“啊——”小丫鬟嚇得大聲尖叫,顧不得飛宇,抱頭飛快逃走。
“有膽的別跑,看爺爺不弄死你!”飛宇大喝一聲,拔刀向白影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