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斐面前道,“王妃現已性命無憂,但身上的鞭傷極為嚴重,恐日後會留下疤痕。”
“那臉上呢,也會留疤?”身上的暫且可以容忍,但是臉上留疤的話,讓她以後怎麼活?
“若王爺信得過我,我這裡有個方子,可有效淡化疤痕,恢復到原來的模樣,只是王妃會吃點苦頭。”蘇傾葉略微垂著頭,嘴角永遠是那抹不溫不火的淺笑。
“蘇公子的醫術,我自然是信得過。”司重斐不懷疑他的醫術,他相信他不會害他們,只是懷疑他的目的而已。
蘇傾葉自然聽得出來司重斐的弦外之音,面上沒有絲毫變化,淡然道,“那好,在下這就去配方製藥。”
蘇傾葉帶著長書剛走,司重斐便迫不及待衝往內室。
“你怎麼還在這裡?”他忽然定住腳步,不快地對跟在身後的司重蓮道。
司重蓮一點也沒不好意思,“我看看不悔啊,她因我受到牽連,我有責任關心關心她。”
☆、226 還能再見到你,真好
司重斐臉一沉,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不用了,你可以走了。”
責任?他以為他是誰?不悔是他的王妃,要負責也是他負責,他憑什麼負責?
不悔是他的,永遠只能是他的責任。
“喂喂,九弟,我就看一眼,看到她沒事我就走啊喂……”
司重斐不理會司重蓮的哇哇叫嚷,冷著臉將他拒之門外,砰地關上門扉。
隨著外面嘈雜聲漸漸遠去,司重斐撥開垂下的床幔,站在床邊,空氣裡還散發著淡淡的藥草香。
不悔臉色較之前稍微緩和些,但依然蒼白,毫無血色,司重斐在床沿坐下,心疼的撫上她的臉頰,撫過一條條猙獰的鞭痕。
“不悔,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他低語輕喃。
不悔手指驀地動了動,司重斐像是被雷擊了下,欣喜的俯身過去,“不悔,你醒了?”
不悔眼珠子轉動著,可就是睜不開,慘白的嘴唇頜動著。
“什麼?你說什麼?”司重斐沒聽清,附耳過去。
“水……水……”虛弱無力的聲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司重斐是習武之人,耳力過人,所以他聽清楚了。
他連忙起身倒了一杯茶,小心扶起不悔慢慢喂她喝下。
不悔本能的吞嚥,一杯茶很快就見底,司重斐替她拭去唇角的水漬,低頭問,“還要嗎?”
半天不見她反應,仔細一瞧,才發現她又重新睡著了。
喝過水後,不悔的唇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水色,氣色看上去也好了些,此刻正安靜的睡著。
司重斐柔和一笑,能喝水能睡覺,應該沒多大問題了,一直提著的心也能放下了。
不悔再次清醒,是在兩天之後,期間一直是司重斐親力親為的照顧著她,所以她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是司重斐。
“司……”一張口,她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的可以,於是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司重斐趴在床沿,閉著的眼睛長睫輕扇,小臉上是很明顯的倦色。
不悔心底瞬間劃過暖流,感動不已,她伸手輕輕撫摸司重斐的頭,很輕很小心的動作,卻還是驚醒了司重斐。
他猛地抬頭坐直身子,對上不悔清亮的黑眸,頓了頓後,是毫不掩飾的喜色,“不悔,你終於醒了。”
不悔想對他笑,可是唇角剛動就牽扯到臉上的傷口,疼得她直蹙眉,襯著暗紅的傷口,看上去格外扭曲。
“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了?”司重斐緊張的湊過去。
不悔輕輕搖頭,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心底的歉意和感動,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複雜的感覺,想要跟他道歉,想要跟他說謝謝,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先說哪一句。
看著她糾結的表情,司重斐焦急的問,“想要什麼,跟我說,我給你拿,要喝水嗎?還是餓了?”
不悔還是搖頭,她用不滿傷口的手抓住他的,用力握緊,“還能再見到你,真好。”
嘶啞得如破鑼嗓子的聲音,傳到司重斐耳裡,卻是分外動聽,一直撞擊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227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不悔這一次為自己的任性妄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幾乎丟了命。
好在司重斐並沒有如她所料的對她發火或者責怪,反而對她好得不思議,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對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