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自己,要是處在他的位置,沒用刑就先招了——雖然淺蘇憐惜他那張好看的臉,勸過弟弟別用太重的刑罰。
但是帥哥太監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還是打死也不交代。
軍醫和弟弟怪淺蘇:“都是你,只讓用一些無關痛癢的小刑。現在好了吧,他啥都不講。”
卻不知淺蘇拍拍手,呼啦啦刑房裡湧入一大幫人。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從嫡系血親的父母兄妹,到八竿子打不著的姨娘的外婆的丈夫的侄兒的表姐的女兒,統統都是帥哥太監的親親戚戚。
一時間,牢房裡面跟炸開了鍋一樣的熱鬧。有哭天搶地大罵沒天地良心的,有幸災樂禍偷著樂的,有指桑罵槐抱怨受牽連的,帥哥太監受刑終於露出了受刑時都不曾有過的痛苦表情。
當時淺蘇轉身就撤了,沒管最後那太監有沒有說。但這招威脅,雖然陰損,但卻是無比有效的,經過了無數歷史的考驗。很多犯人都是自己死了沒關係,但很怕家人跟著遭殃。
如今,沈煜天來,估計是奏效了。
“是,他招了。”沈煜天坐下,慵懶地眯眼。
“是誰?”
軍醫剛要回答,淺蘇卻阻止了他:“我們兩個同時說,看答案是不是一樣,可好?”
“嗯。”
“一、二、三——”深吸一口氣,淺蘇和軍醫異口同聲道出兩個字,“太后!”
“果然最毒婦人心哪,便是豪放如太后,也不能免俗。”淺蘇低嘆。
軍醫也點頭:“看來不只是秋晚的身份,有問題,公主的,也一樣。”皇上就這一個女兒了,如果連公主都被證明不是皇上的,那皇上該如何自處?真正的孤家寡人。無外乎太后急了。
而淺蘇假扮秋晚的事情,雖然淺蘇並沒有明說,但怎麼能逃脫軍醫和弟弟的火眼金睛?所以他們兩個都知道。
“總之,我現在就是菜板上的鴨子,等人宰殺。你要對我的安全負責!”雖然是輕鬆的語調,但淺蘇卻一點兒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生命誠可貴,上次湖裡那樣的事情,絕不想再(炫)經(書)歷(網)第二次。
“好。”沈煜天輕笑。夏淺蘇,不管是你的安全,還是你的人,我都要負責!
隨後便有人來報,秋上白叫淺蘇過去。
於是軍醫和淺蘇道別,淺蘇去繼續裝她的白痴。而沈煜天,目送淺蘇去後,悄悄邁步,往太后的宮殿走去。
*****
公主,也就是以前淺蘇口中的夫人,來訪,扮作秋晚的淺蘇很痛苦。
因為公主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在自己身上瞟啊瞟,因此淺蘇卻不能確定,公主是知道自己是假扮的呢,還是不知道。所以,淺蘇只有裝得更賣力。
更加讓人鬱悶的是,秋上白和公主對坐著,這氣氛啊,總是那麼怪異。好像他們之間,有個氣場,在霹靂啪啦的下冰雹。但凡有人靠近,準會被砸得體無完膚。
還有龔芳華,那看公主的眼神,是要多狠毒有多狠毒,連淺蘇不小心對上了,都直哆嗦。
大家都不說話,難言的靜默。
淺蘇被憋壞了,坐立不安。
怯怯地往公主身邊靠了靠,拉著她的袖子擦鼻涕。
而公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注意力都集中於秋上白身上,雖然明明看見淺蘇的行為,但卻沒有推開她,任她在自己的廣袖上抹上一片黃白之物。
而淺蘇的目標,就是要打破這一室的尷尬。見公主不理她,不依不饒,乾脆把頭鑽入公主懷裡,輕輕喊了聲:“姐姐……”
這隨隨便便的一聲喊,並沒有對秋上白有啥觸動。
但公主和龔芳華,都是一震。
還是沒有言語,但夫人卻笑了。從袖子裡摸出塊糖,親切地遞給淺蘇:“想吃嗎?”
淺蘇點頭。除了龔芳華,這還是淺蘇瞧見的第二個,能真心對秋晚好的人。奇怪啊,平時怎麼沒看出公主有這方面的潛質?她一向並不屬於知道體貼別人的人。
公主還掏出帕子,仔細地給淺蘇擦了鼻涕和口水,然後親自把糖餵給淺蘇。
而龔芳華,則是面目更加鐵青,死死盯著公主,像是要把她挖出一個洞來。
淺蘇默默看著,心裡,一點一點沉下去。
知道他們三個要談事情,自己待在那裡,始終不方便,淺蘇於是退出來。
出來才知道,外面的沒有劍拔弩張的空氣,真新鮮哪。抬頭,一輪明月高高掛,清輝灑下,照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