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奸笑站在船頭睥睨他。
金縷一行走了半個月的水路,又趕了兩天的陸路,終於到達南佛國都——盛泱。
一路上,除了金縷屢次求歡遭拒以至於拿四大金剛洩憤以及璃月幾次想掀開雲淺的面具看看結果引起幾次不小的騷亂外,一切都很平靜。
璃月自幼行走江湖,各種繁華熱鬧的城鎮都見過,因而對於規模宏大歌舞昇平的盛泱也見怪不怪。
不過南佛的皇宮倒的確讓她小小的驚訝了一把,就拿金縷的東宮來說,地上鋪的是雪白的玉石,盤龍柱上鑲的是紅色的瑪瑙,門簾上掛的是瑩潤的夜明珠,連屋簷上墜的都是純金的風鈴……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璃月得出一個結論:皇帝好有錢!
走在奼紫嫣紅蝶飛蜂舞的東宮花園,看著四周錦霞燦爛的花海,璃月真是有些混亂,分不清如今到底是秋天還是夏天。連一路上一直耷拉著腦袋的檀郎此刻都似乎有些活躍起來了。
老皇帝身體欠佳,是以金縷一回來就被叫到御前伺候了,璃月等到傍晚他還沒回來,正好一名中年太監送晚膳給她,她便叫住他問:“嘿,盛泱有個九天玄女,你聽說過麼?”
太監點點頭,尖聲細氣地回答:“聽說過。”
璃月眸光一亮,緊接著問:“她在哪裡你知道嗎?”
“菊花紅了。”說出這四個字時,太監面頰上竟然浮現些微的紅暈。
“菊花紅了?這麼奇怪,是地名還是什麼東西?”璃月不解。
太監更加尖聲細氣道:“那是帝都有名的龍陽聖地。”
“噗——”璃月剛咬了口甜美多汁的橘子,聞言盡數噴了出來。
太監眼疾手快地往後一跳,撣了撣袖子沾上的穢物。
“龍陽聖地?菊花紅了?咳咳……這名字還真是形象又貼切啊!”璃月笑著用手絹擦了擦嘴角。
說到這裡,她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驚愕問道:“龍陽聖地?那九天玄女,是個男的?”
太監點頭,道:“他是除了太子殿下之外公認的南佛最美的男子。”
嘖!如此看來,蘇吟歌那廝定是個龍陽君無疑了。這個毒舌男,果然變態,明明是個斷袖,竟還死不要臉地說“我喜歡修長苗條的女人”,呸!看他是龍陽太久男女不分了吧!
璃月腹誹一番,再問:“這個,咳,菊花紅了在哪裡啊?”
太監搖頭,道:“沒去過,不知道。”
璃月打量太監一番,若有所悟道:“是哦,你去也沒有意義啊。”
太監臉一黑。
“好了,沒事了,你退下吧。”璃月沒心沒肺地揮揮手,開始帶著檀郎大快朵頤。
酒足飯飽,金縷還沒回來。
璃月走出宮殿,聽著簷下清脆的風鈴聲,於涼爽的晚風中大大地伸個懶腰,準備出宮去找這個赫赫有名的“菊花紅了”。
龍陽聖地耶,男人和女人滾在一起她看的多了,但男人和男人滾在一起她倒還沒看過,今夜可以開眼界了,嘿嘿。
“檀郎,我們走!”她心情甚好地拍拍檀郎的頭,起身剛欲邁步,眼角餘光卻掃到藍光一閃。
她機警地回頭,發現在園景宮燈照不到的花園一角,昏暗的夜色中,一點藍光螢火蟲般若隱若現。
這樣的藍光,很熟悉。
想起那兩夜被他折騰得那麼慘,她眯起雙眸,欲待轉身走開,腳步一旋卻又想起觀渡的託付。
罷了,既然他找到這裡,明顯是衝她來的,逃也逃不掉,不如去與他好好談談。
念至此,她十分淡定地向那點藍光走去。
隔著一段距離,便見一抹頎長清雋的身影,斜倚在一株大樹下,玉白的臉龐在朦朧的月色下泛著淡淡微光,眸亮如星。
璃月從未見過任何人比他更適合黑暗,在她看來,他不是夜之魔,而是夜之帝王,夜之妖魅,不是黑暗襯托了他,而是他賦予了黑暗幽魅神秘的意義,就像開在地獄的曼殊莎華,那種頹廢絕望的美,無與倫比。
她已站在了他身前,他卻兀自低頭看著指尖一朵小小的無憂花,頭頂的樹上,花開如雪。
今夜的他似乎有些不尋常。
璃月看著他,沒有說話。
少時,他抬起頭來,細碎的髮絲下,雋秀的面容有些蒼白和憔悴,不似以往那般冷魅悠然。
“送你。”他將小花舉到她面前。
璃月一愣,沒想過他還有這般浪漫的一面,隨即嘴角勾起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