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笑了起來,道:“玉無塵也這麼說。”
蘇吟歌語噎,少時,又嘆了口氣,仰頭望月,道:“但願一切順利。”
沒辦法了,他研製不出月蠱的解藥,雖說鎮定之藥能壓制蠱毒發作,但每到月中中蠱之人都痛苦無比,他難道要看著自己的父親這麼痛苦幾十年麼?
既然這蠱毒是金縷最先研製出來,那麼,如果有解藥,定然也只有他知道配方,想得到配方,只有將他抓住,逼他就範。
但金縷其人武功高絕疑心又重,如非下藥,不可能將他制服,而如果要下藥,只有璃月能做到。
他知道,如果被璃月知道他利用她設計金縷,他很可能萬劫不復。但他別無選擇,作為一個男人,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父親而讓自己的女人去求別的男人,而且他篤定,即便璃月開口,金縷也未必會將月蠱解藥交出來,一旦交出來,他就沒辦法控制雲淺,沒辦法控制天聖宮。不在他控制之下的天聖宮,絕對會成為他順利登位的最大麻煩和阻礙。
所以,他只能鋌而走險。
*
幻境雪山,血影宮右側山麓上,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兩隊血影宮徒眾,冰天雪地中他們已經靜靜地等了一個時辰,卻巋然不動猶如雕塑。
良久,積雪覆蓋的一面山壁突然從中間裂開,一個兩丈見方的漆黑洞口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有些木然的神情不約而同地變得恭敬,看到洞裡隱隱有人影晃動,齊聲道:“恭迎宮主出關!”
一身黛袍的葉千潯站在洞口,呼嘯而過的寒風捲著雪沫撲打在他大理石般光潔冷硬的臉上,雪山中不染塵埃的清新空氣讓在山洞中閉關四個月的他精神為之一振,問:“距武林大會之期還有幾天?”
“稟宮主,恰好還有半個月。”右手一側的長者道。
葉千潯點頭,剛邁步想走,那長者卻又遞上一封信箋,道:“宮主,這是半個多月前南佛那邊透過下面堂口派人給您送來的一封信,因您正在閉關中屬下們不敢擅自打擾,故而留存到現在。請您過目。”
葉千潯接過,抽出信紙只掃一眼,冷黑的眸中便添了一絲暖色。看到“過期不候”四個字,心頭又微微悵然,最終不動聲色地將信件放入袖中,轉身迎著撲面的冷風,淡淡道:“回宮。”
將計就計
次日一早,璃月梳洗完畢坐在梳妝鏡,開啟昨夜蘇吟歌給她的那個做工精緻的瓷盒,看著裡面粉豔的膏狀體,又聞了聞那恬淡的花香,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像什麼幻藥。
她伸指挖了一點,抹在自己下唇上,塗勻之後抿了抿,唇色立刻潤澤而飽滿起來,珍珠般的光澤讓唇瓣前所未有的富有質感,很美。
璃月舔了舔,甜絲絲的,並沒有別的感覺。
頓時就怒了,被蘇吟歌這傢伙耍了,什麼能說真話的藥,明明假借幻藥之名送她的潤唇膏,哼哼,借金縷轉移她的注意力罷了!
不過……貌似擦完之後唇上水潤潤的,色澤也好……
正自戀,冷不防肩旁冒出一張牡丹般豔麗雍容的臉來,金縷眨著一雙秋水似的大眼睛,看著鏡中的璃月,忽而嘴角一彎,道:“女為悅己者容,月姐姐這是在為我梳妝打扮麼?唇上抹的什麼?沒有原來好看。”
所以說,就審美而言,男人的眼光與女人的眼光到底是不同的,她覺得挺好,這妖孽就覺得不好看。
“我喜歡,要你管!去去去,一大早就這麼黏人。”想起昨夜蘇吟歌的話,雖不能全信,但這妖孽的風流過往必也不少,璃月頓時撅著小嘴開始攆他。
“就不好看嘛,月姐姐我給你把它舔了吧。”妖孽腆著臉道。
璃月頓時明白,什麼好看不好看都是藉口,這妖孽不過藉故想吃豆腐而已,然不等她開罵,妖孽卻一把抱起她讓她坐在妝臺上,雙手握著她的手反剪到背後。
璃月試著掙了幾下,妖孽力氣頗大,手腕生疼生疼的,當即惱道:“你幹嗎?想硬來不成?”
妖孽嘴角一撇,委屈道:“你昨晚幹嗎去了?為什麼要點我的昏睡穴?”
璃月心虛起來,眸光躲閃道:“什麼亂七八糟?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點你昏睡穴了?”
“我哪隻眼睛都沒看到,我只是知道,要不是你點我昏睡穴,不抱著你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妖孽振振有詞。
璃月:“……”
“我知道我沒權力過問你的行蹤,我只不過想要個吻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小心肝……”妖孽輕聲細氣委委屈屈地說著。
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