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各處,曼妙紅紗,大紅喜字,說不盡的喜慶,他們朝炎,如今有母儀天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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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不曾間斷的喜樂聲傳遍了宮中每個角落。
素瑩得到特許,早早的從那最是忙碌的地方回到西苑小所。
回來之前,張公公就吩咐過她,對今日宮中的任何,都千萬莫要同小所裡的人兒說。
來到院落中,看到裡面燈火依稀,將女子的輪廓映在窗欞上,一動不動,安靜得讓人看了都覺心疼。
也不知她在做什麼,可想來心裡定不好受吧,她又怎會說?!
自那天在大殿上昏闕過去後,無憂再醒來,人已經被挪回小所中。
張適悠最先來同她陪過不是,說皇上從宮外請來名醫為她診治,是他給她誤食了藥性猛烈的蓄氣丸,才導致她血脈不暢。
她自休息了兩日,立後的訊息便傳了來。
素瑩私下罵過,說淑妃入宮之後看著原以為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沒想到最有手段的人是她!
不聲不響就將皇后之位給爭了去,可是要氣死已經被貶為美人的沈芸璃,還有那已經‘死得不明不白’的德妃了!
如今她有個做當朝宰相的哥哥撐腰,只怕日後在後宮風頭一時無兩,狐狸尾巴總算露出來,那真性情,只怕今後且行且看!
說時那話語裡盡是不屑,好像在給無憂抱不平。
可她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難不成皇上還是她夏無憂的麼?
論身份地位,妃子爭寵,無可厚非,只為亡國奴的夏無憂,有什麼資格去爭呢?
所以,這宮裡的人在因她唏噓,因她竊笑時,她反倒偷了閒,呆在小所裡養身體。
立後之事,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她在意的是那日在孔雀臺中,北堂烈故意要激怒洛迦的意圖。
幸而她昏闕得及時,沒有讓事態更加嚴重,而他……也並非沒顧及到她。
如果真的有心折磨,又怎會在那時暗自為她輸送真氣,那後來,更不會讓她如此安心的在小所裡休息多日。
到底北堂烈想做什麼?
她真的有些看不懂他了……
房門被推開,素瑩提著食盒從外面走進來時,一陣伴著淡淡花香味兒的清風繾綣了進來,吹拂在女子臉上,她嗅了一嗅,說,“好香啊……”
春風一過,赤宮中才移植來的梨樹便打了花苞,再不久就會盛開了吧。
到那時,赤宮花瓣紛飛,如夢如幻,可是會像極了夏宮?
若他不在乎她,為何要做這些呢……
“香吧?”
素瑩以為她在說自己帶來的飯菜,走進來回身將門關上,把食盒往桌上擱下,忙不迭的將裡面還冒著熱氣的小菜一疊疊的取出來。
“這些都是張公公特地盯著御膳房的師傅做的,看上去清淡,但絕對可口,你今日可要多吃些啊!”
無憂一邊聽著,一邊望素瑩的臉色。
這些個人,不難看出對她極其小心翼翼,其實她根本沒有多想什麼。
自她知道蘇璟玉的真正身份之後,想起在夏國她對自己的卑躬屈膝,還有最後的狠毒,今日能坐上朝炎皇后的寶座,實屬應當。
正如手段絕狠的端木皇后。
時至今日,無憂總算有所頓悟。
六宮之主的寶座,猶如後宮爭鬥最大的戰利品,那是最有本事的女人,才能攬於麾下的權利之位。
蘇璟玉知道北堂烈太多秘密,且對他忠心耿耿。
她,絕對有這個資格。
只不過,看到素瑩自然的神色間透著緊張,無憂料想這時日裡,識得她的人或許都如此緊張她?
就算她再解釋恐怕他們也不會信,想起洛迦那急性子,她便開口問道,“對了素瑩,今日……”
“你別問我!我可什麼都不問會告訴你!!”
話還沒說完,素瑩把食盒往桌下一收,語氣堅決得很!
無憂被她大聲得愣住,半響才眨眨眼又道,“我就是想知道,洛迦殿下可是有來?”
蚩尤使節一行人未走,肯定會留下參加立後大殿。
洛迦大鬧了孔雀臺第五層,小人兒一直在擔心,不知他那火爆的性子會不會又再生事,今夜將第八層也鬧個天翻地覆。
“你是擔心蚩尤的三王子吖!”素瑩好似鬆了口氣。
拉了凳子,人也坐下了,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喝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