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她作了一揖,往外行去。
似乎明兒,他該到朝露宮去走動走動了。
※
蘇璟玉走入燈光充斥的書房,北堂烈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握著一個小巧的盒子,盒蓋是開啟的,不知裡面裝了些什麼。
他,正看著裡面的內容,怔怔出神。
映著那微薄的燭火,昏黃的勾出男子亦幻亦真的輪廓。
他深沉的眉眼間有褪不去的憂愁,那愁,緩緩行來的女子想為他解。
“皇上。”
行於正中,她向他盈盈一拜,喚他的那聲,也沒有尋常妃子對皇帝撒嬌的造作。
今日他是朝炎的天子,她是他後宮中品貌兼備的淑妃。
對彼此,熟悉至極。
抬眸,男子從悠遠的思緒裡回神,看向她問,“可有訊息?”
蘇璟玉對他莞爾,“即便臣妾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還是被‘他’發現,不過請皇上放心,正因‘他’在意,便證明有此解法,臣妾,想親自去碧淵海走一趟,還請皇上成全!”
她神色決然,在傍晚收到飛鴿傳書後,便有此決定。
不管他同不同意,她都會去!
她的決心,讓北堂烈感到不可思議。
對這個女人,他向來只有利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感情。
甚至對她一再提防,擔心她加害那傻子,可是她之於他……
“你可知,無論你做什麼,朕都不會對你有所期望。”
他念在她是蘇璟晨的妹妹,蘇家最後一名女眷,所以……
“去吧,無論你能不能找到,朕都許你自由身。”
這座浮華的深宮,她大可不回!
聞言,蘇璟玉仿是淡笑,對他回應,已然全無所謂。
“臣妾一定會帶著皇上所期望的回來,到那一天,皇上不必給臣妾你不想給的,臣妾,只要朝炎的皇后之位!”
她可以不做他心愛的女子,也無法做。
但朝炎的皇后,她志在必得!
這番話一出,果如得到北堂烈欣賞的眼色。
他看著這女人,深眸中滲出些許不可思議,“這就是你想要的?”
“是!”
蘇璟玉萬分確信,眼中滿是貪圖。
貪圖她能夠得到的。
不能得到他的愛,至少要得到他的名分,她要做朝炎史上,烈皇名正言順的皇后。
如此而已!
由此刻起,北堂烈真有些對蘇璟晨這個妹妹刮目想看了。
不由的,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趣,真是有趣!!
這些個女人,或蠢鈍,或無知,或如那傻子一般,擾亂他心智。
可這蘇璟玉,明知他從不曾眷顧於她,還痴如這般,他以為的那些為情所困,霎時都變得渺小不已。
他笑得頻頻搖頭,彷彿聽到了一個萬分好笑的笑話。
連他都不覺值得人愛,卻偏有人,甘願為他赴湯蹈火。
那笑聲愈漸苦澀,看著蘇璟玉,就好像看到自己,拼命緊抓住一切能夠抓住的。
即便,明知是錯的……是錯的。
無憂,我終於也承認了。
笑聲久久迴轉在空寂的御書房,平復之後,再聽那男子沉聲。
“若只是皇后之位,朕,給你就是。”
無憂,對不起
曜景二年正月,立後聖旨下得突兀,宮中眾人來不及反映,已在著手準備。
各人都有各自忙碌的活兒,連交頭接耳的份都顧不上。
幾日前孔雀臺才劍拔弩張,今日又要用到,且還是在第八層舉行立後大典!!
不知怎的,看到皇上寵那夏無憂到如此,都以為他們朝炎想要有位皇后,只怕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誰也沒想到,竟是如此突然濮。
連日來,相府的門欄,幾乎被往來的人踏破。
且不論誰去恭賀蘇璟晨,他都是笑呵呵的周丨旋,禮數不曾有失。
無論哪朝哪代,總會有皇寵興隆的寵臣,曜景年間,非蘇家莫屬脫。
饒是在鸞鳳和鳴殿督促一眾奴才們時,張適悠心裡都怪異得緊。
他記得由為清楚,淑妃在那夜去御書房見過皇上後,次日就被封為六宮正主,箇中緣由,只怕只有如今的帝后二人知。
站在偌大的殿中,抬首可見殿頂那金漆彩繪的百鳥朝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