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他反問北堂琰,“你想要天下嗎?”
被問的男子一怔,再嚯的大笑,諷刺道,“我一個殘廢能做什麼?”
“那麼……”將那國璽放回他腿上,北堂烈笑道,“何以我會覺得,你比誰都適合?”
適合?
北堂琰莫名僵滯,不解跟前的人到底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誠然,在他未有腿患的時候,一度自信的認為自己就算做不了朝炎的國君,那夜軍統領也非他莫屬。
可是如今他連站都站不起來,到底合適什麼?還能合適什麼?
那樣的野心,早就在還沒完全發芽時,被他的親生父親,生生斬斷。
就在他陷入那化不開的悲憤中時,便聽到北堂烈肯定的說道,“琰,不管你想將朝炎徹底毀掉,還是一如當年,想成為稱霸一方的王者,都要先做一件事情。”
坐在輪椅上的俊美男子會意的笑得詭謫……
“你是說,殺了我們那早就該死的……父皇嗎?”
※
不知是不適應大漠的酷熱,還是哭得脫離,無憂記得自己抱著北堂烈哭了許久,而後暈了過去。
再恢復些許意識,睜開眼來,周遭已經沒了燭火的光,黯然了下去。
她平躺在床上,剛清醒了幾分,就感到身旁有個難以忽略的溫度。
那體溫讓她感到踏實。
——我討厭自己,更不想再殺人了——
這就是她一直在探尋的,想要知道的北堂烈真正的樣子嗎?
側轉了身,無憂向他靠過去,伸出那雙固執的小手,牢牢的纏住他的臂膀。
呼吸,在一瞬間變得那樣艱難。
自在華都裡聽了納西莎那番話之後,她能察覺得出來,這個男人什麼也不說,卻已經做下了某個決定。
可是她,早就無法承受失去他的痛。
因為同樣的,在這世間她所擁有的除了他之外,再無任何。
北堂烈一直沒有睡著,只要這女子在身邊,他的心就能夠獲得片刻的安寧,而這樣的時刻,並未剩下多少了。
見她醒來後,就忙著找尋他,然後將他緊抓,便是這細微的動作,讓他開始比任何人都懼怕死亡。
遺憾的是,用來續命的無暇決最後一層,他不能練。
若練了,就再也配不上她。
暗淡的光線中,無憂坦圖的盯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看,他的眼一直睜著,不時淺眨兩下,若有所思。
平緩的鼻息,一下下的撥出沉穩的氣息,心已經定了,他就不會改變主意。
“你捨得我嗎?”
她忽然輕聲的問,小心翼翼的語色,又是那麼肯定。
抬起手,指尖輕輕撫上他的臉龐,那是她曾經有所期待,有所憧憬的臉龐。
他帶給她希望,也給與她絕望。
愛和恨的最後,是否還是會兩分?
你捨得我嗎?
他的眼婕似有輕顫,然後側過頭與之對視上,他能感受到她眸光中傳遞來的眷戀。
交織在一起的視線中,再無激烈的火花,卻在下一刻,他驀地將她粗暴的壓在身下,近乎瘋狂的與她深吻。
急促的呼吸,冰與火的廝磨,彼此身上的衣裳件件剝落,她能做的唯有回應。
分開她的雙腿,他毫不遲疑的刺了進去,狠狠的將她壓住,重重的撞擊起來。
每一下,都直入她身體最深處。
彷彿只有如此,兩個人才能真正感受到彼此無法釋懷的糾纏。
或許這結,本就不需要解。
堅硬的火熱,蠻橫而狂躁的進出,摩擦得她還未溼潤的狹窄絲絲生疼。
而此刻,她已不再抗拒。
她在他耳邊聲聲嬌媚酥骨的呻吟,柔軟的長指輕撓著他結實的背脊,分開他身體兩側的小腿,完全纏上他的腰,迎接他每次炙烈的律動。
然後一遍遍的問……你捨得我嗎?
無論是我的身,還是心。
無度的糾纏,淋漓的汗水,一次次的跟隨彼此的心達到愉悅的頂點。
直到精疲力竭,直到天光微曦,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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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正午,日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