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顯然長久沒有住,各種用品俱不備。但似是常常有打掃,屋裡倒也算乾淨。明玫一路進來也不曾遇到什麼,冷清的厲害。屋裡屋外一應丫頭婆子俱無,只有那賈金蘭正坐床邊的繡墩兒上,滿臉羞愧地不住道歉:“都怪不好,都是不好,若是不提議去湖邊玩就好了,姐姐也不致於落水。若是姐姐出了什麼事兒,叫妹妹可怎麼是好,只怕妹妹也沒臉活下去了。。。。。。萬幸如今無大礙,妹妹總算放了些心。只求姐姐千萬寬宥妹妹這一遭吧。。。。。。”
盧佩儀躺床上,氣色尚好,面上的表情淡淡的,半天才開口道:“。。。。。。只是嚇著了,歇一歇便好,妹妹不用難過。”一撇眼看到明玫進來,立馬殷切地招呼道:“妹妹來了,快請坐。。。。。。多謝妹妹救。”說著便要起身行禮。
“姐姐快別動,好生暖著,小心出來敞著風。”明玫快走幾步到床邊按住她肩膀,把掀開的被子忙捂回去。
盧佩儀掙著身子從被子裡把手抽出來,緊緊握著明玫的手,含笑道:“妹妹放心,雖被凍了一場,倒沒做下病,太醫已經看過了。這都多虧妹妹來救的及時。若妹妹來晚些,姐姐且不知怎樣呢,妹妹真是的福星。”說著便撇了旁邊賈金蘭一眼。
賈金蘭被這一眼撇過,便自己對號入座自動列入災星領域,臉上便有些訕訕的,看著明玫,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啊。賀家妹妹就是腿快,又小膽兒大,連看著都被嚇癱了,心裡急慌著去叫,偏生腿軟跑不動。可不是多虧了妹妹了。”
明玫陪著笑,連連道:“湊巧,湊巧。若是見了,也定然腿軟的。好,是船跑不是跑。。。。。。”
盧佩儀又道:“妹妹小小年紀,寬厚仗義,很得賀家家風真傳,讓姐姐不只感激的很,也著實佩服的緊。”
明玫虛汗,傻傻道:“哪裡,哪裡。家仗義的家風麼,據說傳男不傳女,妹妹沒怎麼被吹著。。。。。。”賀家家風?寬厚仗義?。。。。。。有嗎?
“妹妹若不嫌棄,以後姐姐只把妹妹做親妹妹看待,既報妹妹的恩德,也就近薰陶些妹妹的淳厚正直之氣。。。。。。”
賈金蘭插話道:“是啊,也學些妹妹的膽氣。”
明玫道:“客氣,客氣。其實,其實各種氣都不多,其實不愛生氣。。。。。。”
“不怕妹妹笑話,姐姐這脾氣,原也是個不大會與好相處的。偏第一次鄭府見著妹妹,就覺著妹妹可親近的很,不象有些平白也會惹生厭,後來咱們姐妹果然相談甚歡。可見這的稟性脾氣誰與誰合,一早都是註定了的。今日又得妹妹出手,這真真是的造化了。”
明玫訕訕道:“僥倖,僥倖,姐姐原就是個有福的。”
提起上次,賈金蘭徹底沒話可插了,她也已經陪了軟話奉了笑臉了,也就罷了,她歉已道過,可沒有必要一直這裡看冷臉。因此等盧佩儀話一落音兒,她便站起來道:“盧姐姐和賀妹妹有說不完的話呢。那便先告退了,回頭再來看姐姐吧。”說著站起來微福了一下便往外走。
明玫也忙站起身來:“姐姐好生歇著才是,也回去了,免得這裡倒累的姐姐費神說話。上午便玩的太久了才回去,倒叫家太太好找。因此妹妹這下午晌也不能外留的久了,要早些回去太太身邊免得太太擔心呢。”
盧佩儀拉著明玫的手不放,對賈金蘭道:“賈妹妹且去忙的,不用再過來了,讓和明玫妹妹清靜說話。”竟是攆了。
說完便不再理會她,只轉頭對明玫道:“妹妹陪說說話吧,不然一倒挺悶的。說到家太太,上次給的鐲子極好看,極中意的。連祖母也說那鐲子做工精美,圖雕別緻,很是誇讚呢。——也不累,只稍歇息一會兒也就出去了,到時便與一起去跟賀伯母道謝呢。”
賈金蘭停了停步子,看了眼明玫,動了動嘴唇似想說什麼,終什麼也沒說出口,緩緩走出門去了。明玫身後道了一句:“賈姐姐走好。”賈金蘭勉強點了個頭。
耳聽著賈金蘭的腳步聲下樓去了,盧佩儀才悻悻開口道:“這個賈金蘭,假惺惺來道歉,卻不提她撞落水之事,只說她不該帶去湖邊。避重就輕,毫無誠意。”
明玫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假假道:“她大概也嚇著了。”
“她哪會嚇著,她膽兒大的很呢。張嘴閉嘴就是‘堂堂國公府小姐,堂堂國公府小姐’的,從來沒把什麼放眼裡過,哪見她怕過。”
說著撇了撇嘴看著明玫道:“什麼國公府小姐,不過掛靠國公府個邊兒罷了。誰不知道真正的國公爺不過是她爺爺的兄弟,她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