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侯爺,卻就地坐在一塊毯子上。
他胸前脖子上,布袋鼠一樣掛著個小腦袋。後面背上,另一個小盆友正抓揪著他的肩往上爬,奈何錦袍溜滑,手上抓不牢,腳下把不住,於是掉下來,然後小傢伙奮力再爬,又滑下來,然後再爬……
前面掛著的小傢伙又是加油,又是挑釁。
旁邊的僕從笑嘻嘻圍觀,顯然習以為常。
錢逸清見過一本正經的霍侯爺,帶著長輩的慈祥和威嚴。沒想到,霍侯爺跟孫子在一起,是這副尊容。
這還不是最令他驚訝的,霍侯爺這樣,他最多以為這是病久了悶壞了的緣故,身為愛動的武將,忽然不良於行,的確是夠讓人不適的。
最令他驚訝的是,見到霍侯爺之後,大家見了禮,霍辰爍又帶著她去向亭子裡的女子行禮。——原本他以為,這可能是霍侯爺的妾室,只有受寵的妾室,才有可能在私下(好吧,小範圍內也算)這般不顧規矩:侯爺坐在地上,她卻安坐一隅自得其樂,連霍府小姐大概都不該是這般待遇。
總之錢公子就規矩地沒敢多看一眼明玫。
結果他清晰地聽見霍辰爍含笑介紹道:“嫂嫂,這是金塘錢公子……”
錢逸清饒是有些老成,也不由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外言傳言,多將她如今境況說得不堪。就算流言虛誇,這些年她幽居不出是真,至少也是個無顏見人吧。
上次他與錢太太上門,明玫也是託病不見。他們還以為事關人家家中隱秘,便也沒有提出去探病什麼的。
他絕沒有想到,明玫過的是這般閒適自在的生活。
明玫略略打量了一下錢清逸,不錯,是一表人材,身材比霍辰爍還略高些,又有些文人的瘦弱斯文,是顯得很清逸。若作了妹夫,倒也拿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