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卻是帶著幾分寒意:“雁子,你給他說說,我究竟是誰。”
雁子清清嗓子,方才脆生生說道:“你這廝給聽好了,站在你面前的,則正是蘭家小姐蘭令月!”
葉深一聽,頓時渾身冰冷,撲通一下跪在地下。在場倒無人懷疑雁子說的是假話,且不提這敦煌城中,沒有人能有那麼大膽子假冒蘭令月,就是憑蘭令月這出眾姿容和凌人氣勢,也是絕對讓人不容小覷。
蘭令月美眸之中勾起一絲冰寒,宛如黑海之中的蓮花,卻是在暗夜之中冉冉綻放。而她口中輕輕說道:“我倒不知,何時居然有這等親戚。”
方善平看在眼裡,聽在耳裡,頓時眼前一亮,心中漸漸浮起了幾許痛快。料不到這美麗出眾,又替自己解圍的美貌少女居然是蘭令月。眼見蘭令月並不認識葉深,方善平哪裡還不瞧出幾分端倪。只恐怕是這混混扯上蘭令月,來做虎旗罷了。倒是自己不該,竟然對蘭令月生出了幾份誤會。
葉深頓時嚇得渾身冰涼,只覺得自己整個人也似動彈不得了。對方口氣之中不善味道,葉深又豈會聽不出來?
他立刻朝著蘭令月磕頭,並且磕得極重,甚至連這地面之上,也是染上了一層鮮血。
瞧他樣子,確實也有幾分可憐,然而蘭令月心下卻沒有半分同情。
莫看葉深如今看著這般可憐,平時還不知如何作威作福,欺辱別人。便是今日,若不是自己為了方善平而來,只恐怕這方家就會家破人亡了。蘭令月前世並不知道,方善平為何會在鋪子倒閉之後賣身為奴,如今卻是隱約能猜測出幾分來了。
葉深則哭訴說道:“是我冒犯大小姐,確實是罪該萬死,只是小人確實和蘭氏有那麼一絲關係,倒也不是胡謅。小人有一個妹子,和我不一般,那可是清清白白,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如今她卻是做了大小姐弟弟的心上人,兩個要好得緊。”
整個敦煌城上下都知道,蘭令月是沒有親弟弟的。蘭令月倒是微微一怔,莫非葉深指的竟然是青麟?
蘭令月不由得皺起眉頭,眼前這個葉深,皮相勉強也算不錯,可是人品卻是低劣到了極點。這等無恥之徒,她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珍愛的弟弟會和他扯上什麼關係。
青麟那個孩子,是極為乖巧的,並且又懂事聽話。蘭令月怔怔的想,這個弟弟一直都十分懂事,很少讓自己為他擔心。而青麟又怎麼會如此不知分寸?
也許,也不過是這個葉深胡說八道,胡亂攀附了。這自是有可能的,然而蘭令月心下卻是同時升起了一絲極為強烈的不安。
雁子不由得呵斥:“胡說,誰不知大小姐沒什麼兄弟。”
葉深心裡咯噔一聲,態度越發警惕恭順:“縱然不是親的,也是乾的。華青麟確實對舍妹有,有些心思。”
原先葉深聽聞這蘭家大小姐手段厲害,卻也並不放在心上。在葉深心裡,這女人再厲害也是有限。更不必提蘭令月不過區區十四歲,一個十四歲的女子,又能如何?
然而如今,對方帶來的威壓,卻幾乎讓葉深透不過氣來。只覺得眼前的少女年紀雖輕,卻帶著一股全然與年齡不符的威壓。不知不覺,葉深背後已經滲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我從不知道青麟在外會認識你這等人。”
蘭令月嗓音仍是冰冷無比,葉深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生生逼得咽回肚子裡去。
“第二,就算是蘭氏族人,就算我親弟行此禽獸不如之事,我也絕對不會姑息!來人,將此人帶下去,賞他十記蟒鞭!”
蘭令月話一出口,葉深頓時面若土色。雖然只是區區十鞭子而已,然而只要是敦煌城中的人,誰不知道蘭家特有的蟒鞭的厲害。這種特製的鞭子打在背部,只需要輕輕一記,那還不皮開肉綻。三鞭打下背後的白骨都會森森可見,十鞭打下來那還不去了半條命?
葉深當然知道箇中厲害,卻在蘭令月冰冷的目光注視之下,生生不敢求饒。誰又能想到這樣子美貌出色的人物,居然有這樣子狠辣的心腸,櫻唇輕飄飄的一句吩咐,就能讓葉深遭受這般酷刑。就算是深恨葉深的方善平,驟然聽到這般刑法之刻,也禁不住感覺背後一涼,至少方才的悲憤也是消失了不少。
方善平禁不住偷偷打量蘭令月,眼前的少女如此吩咐一句,眼神並沒有太多的不同。看來這個美貌的少女是個鐵血冷漠的人兒,也習慣以鐵腕處事,這也與方善平平時所聽到的傳言完全應和在一起。那就是行事雷厲風行,手段冷酷無情!
也難怪,身為城主的獨女,這敦煌城的繼承權是被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