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坐在床沿上,終於第一次回頭對他淡然一笑,道,“因為我讓人刑訊了晉天都!”
“什——什麼?晉國師他——他——”景帝神情一震,看著眼前女兒臉上冰冷的笑容,出口的聲音都帶了些微顫,
“是啊,我已經殺了他了。”秦菁道,毫不避諱的看著他眼中先是震驚後是憤怒的表情,字字清晰懂啊,“他連自己的生死壽數尚且估算不出,父皇竟是恁地信任於他?兒臣覺得,他這種欺世盜名的江湖騙子,不配留在父皇身邊,想來父皇若是知道,也不會輕饒了他對嗎?”
“你——”景帝眼中閃過一絲惶惑,雖然秦菁說的信誓旦旦,可是明明他昨日還因為藍月仙壽宴的事傳召了晉天都。
一天之內,難道事情就發生在這一天之內?
秦菁卻不理會他臉上變化莫測的表情,端起放在旁邊桌上的一碗藥,舀了一匙遞到他唇邊,淡淡道,“太醫說您虛火上升,需要仔細調理,您可千萬不能再動怒了。”
這個丫頭,分明就是對他懷恨在心。
景帝死咬著牙關,戒備的看著她,目光陰霾而兇狠。
秦菁往他唇邊把那匙藥汁傾過去,濃黑的液體就盡數從他青紫色的嘴唇上漫過,流到了衣領裡。
她這個父皇,無論到了什麼都懦弱的可憐。
秦菁看著那藥汁消失在他堆滿死皮的脖子底下,臉上笑容越發溫婉的抬手對門口招招手道,“初元!父皇像是又發作了,你還不快進來看看,把你的那些長生不老延年益壽的藥丸再化開幾粒給父皇吊吊命!”
景帝心下一陣狐疑,隨著她手指的放行看過去,便見到他一直依賴的國師坐在輪椅上,姿態雍容的向他挪過來。
這個人是秦菁的人,現在已經毋庸置疑,可是方才秦菁說了什麼?她殺了晉天都?她叫這個人——
初元?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景帝的思緒飛轉,戒備的看著眼前這張怎麼找不出破綻的臉,顫聲道,“你——你——你是誰?”
眼前的“晉天都”對她的話完全置若罔聞,一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