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賤人偷偷從西楚潛回宮裡來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她做的,至於目的——那個丫頭心機重的很,似乎不該只是為了給老爺子添堵那麼簡單。”
“什麼?”司徒南正在整理衣服的手不覺一抖,像是一時耳背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誰回來了?”
“榮安!”藍月仙道,指甲狠狠的恰在桌面上,“我找你來,本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事兒,那會兒我在御花園裡見過她了,她好像對我們今晚要做的事已經知道了。”
司徒南的臉色變了變,他很清楚今日之事會有多兇險,絕對容不得有人攪局。
藍月仙還想再說下去,他卻是抬手製止,沉吟了好一會還是有些不很能相通道,“西楚帝京離這裡遠在千里之外,她這一路回來,就算快馬加鞭,沒有大半個月是不行,怎麼可能把西楚方面瞞的滴水不漏,一點訊息也沒透出來?”
大秦西楚兩國一直交惡,彼此朝臣之間可以利用的關係甚少,他的訊息上不來也不奇怪。
“誰知道這個丫頭做的什麼鬼,我總覺得她突然回來是有蹊蹺。”藍月仙道,說著不由的緊張起來,自妝鏡前起身走到司徒南面前,“會不會——”
“哎,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她一個女人能有多大能耐?這次的計劃我們布了很久的局,過來之前我又確認了一遍,每一個環節都運作正常,不會有漏洞。”司徒南握了她的手把她扯到懷裡,目光卻是一片深沉,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的冷聲道,“她現在人呢?你沒把她留下?”
“別提了!”藍月仙怒聲道,說著已經不動聲色的從他懷裡脫身出來,“不知道她怎麼帶了一批頂尖高手進宮,我的人沒能奈何的了她,不過她既然來了,此時應該還在宮中,你馬上讓人去搜,務必要在我們控制全域性之前把人給我拿下,不能讓她壞了事。還有——你那個老頭對頭白家,你確定沒有問題嗎?”
“嗯?”司徒南不解,抬頭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白穆林是個十足的中立派,他倒是沒有想到白家能掀起什麼大浪來。
“榮安是跟著白家老四混進後宮來的。”藍月仙道,這個時候也不容細說,只就言簡意賅的解釋了兩句,“她跟我說白家和梁家都在她手裡,這話雖不可信,我心裡總是不太平。”
“不可能!老頭子那裡的軍機要案管海盛一直盯著,梁家人手下的五十萬人全部壓在大晏邊境沒有動,白爽那裡,人就在江北大營。”司徒南一口否認,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個丫頭突然出現確實蹊蹺,我馬上讓人暗裡去查,把她拿住,然後放出風去給西楚那邊。”
“嗯!”藍月仙點頭,回頭看了看外面天色,唇邊揚起一點冷笑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馬上準備去中央宮,你那邊也快去安排吧。還有藍玉衡,我不是很信他。”
“知道了!”司徒南道,起身又重新整理一遍衣服往外走。
藍月仙坐回妝鏡前梳妝,他行至門口忽又止步稍稍側目回頭看了眼,眼底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寒芒,然後才是一撩袍角跨出門去。
在年紀上他比藍月仙還要小上兩歲,那時初見,她已經是景帝的妃子,而他剛入仕途,中秋晚宴上對她一見傾心,聰慧美麗又懂得變通的女子,想來是個男人都愛吧。她對他的示好並不拒絕,保持的態度一直若即若離,也確確實實在景帝面前為他出了不少力,讓他混跡官場少走了很多的彎路,就是因為那樣,他才會覺得她亦是對自己有意。於是後來她被打入冷宮之後,他不惜一切打通關係暗中照拂於她,無所不用其極的步步高昇,也不乏為將來鋪路的打算,想著有朝一日他可以權勢滔天,偷龍轉鳳的把她弄出來。
後來好了,她出是出來了,也第一時間讓人找上他與他共敘昔日情誼,可是好話說一大推之後,迂迴到最後還是那副若即若離的模樣。
他不傻,到這時候還看不出來這個女人從頭到尾對他有的都只是利用,那他這些年也不可能平步青雲,坐上這當朝丞相之位。
不過利用也無所謂,橫豎大家都是逢場作戲,藍月仙需要他在前朝的地位作支撐,他也需要有人替她把持後宮,把所有的皇室成員控制在眼皮子底下。
利益紛爭而已,人在官場,誰還會跟誰認真?
司徒南走後,藍月仙也匆匆整裝出發,臨行前還是覺得之前的事情有異,又召了王兮墨和瓊兒過來仔細的詢問了一遍。
王兮墨是請了司徒南過來之後又被差去中央宮確認那邊的情況,回來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瓊兒則說是因為司徒南過來,所以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