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巖一拱手,舉止得體,態度卻十分強硬,一揮手道,“帶走。”
兩個人強行架了紀良妃就往外拖,紀良妃被他一提,突然升起一線希望,急忙伸手去夠吳氏的袖子,一邊涕淚橫流的大聲讓,“惠兒,惠兒,快,你快去找華兒,讓他進宮,進宮跟你父皇說說情,放了我啊!”
御林軍當真是半分顏面也不給,並沒有讓她碰到吳氏就強行把人給拖了出去。
紀良妃一路上鬼哭狼嚎,人還沒入牢,那哭聲已經悽慘無比,驚的路過的下人紛紛避讓看都不敢多看。
這個趙巖,分明就是故意提醒紀良妃,讓他想起四皇子,這便是想要利用吳氏婦人短視把四皇子也牽扯進來?
廣泰公主心思急轉,恍然便有幾分明白——
原來秦菁今日最大的目標並不是自己,她似乎是還有別的計劃,想要將四皇子一併吞掉。
起初她對楚奕的態度還不敢肯定,這會兒卻終於有了決斷——
楚奕他和秦菁根本就是一夥兒的!
秦菁畢竟是剛到西楚,就算她在大秦再怎麼手眼通天,無所不能,在這裡的發揮總會受到限制,從跟蹤她的婢女到從宮裡拿人,乃至於暗中查訪到她和常海林的關係,這些都必定是楚奕在做,只有他才有這個能力,不動聲色就能做成這一切。
他們兩個是串通好的,弄出一個什麼竊取重要軍報的罪名,想把楚華給陷進去。
她真是蠢啊,居然沒有看清楚這其實是別人早就設計好的一個陷阱!
她跟紀良妃兩個,跳樑小醜一樣死命的跟著攛掇,非得要自尋死路!
這樣想著,華泰公主不覺在心裡冷笑一聲,不過——
橫豎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已經不指望翻身了。
眼見著紀良妃被拖出去,趙巖的目光這才冷然落在她的身上,語氣之中帶了一絲鄙薄的嘲諷,“怎麼,廣泰公主也和良妃娘娘一樣,需要先找陛下陳情一二嗎?”
陳情?今日那麼巧就是齊國公家的人來辦這件事,很顯然是有人知道了她的秘密刻意安排下的,莫說是陳情,怕是他們踩死她,都不會對楚明帝知會一聲的。
“不必了。”廣泰公主冷冷一笑,舉步就朝院子裡走,“天牢是嗎?我隨你們去了就是!”
這個女人,在這般處境之下還可以理直氣壯成這樣,當真是心肝黑到極致了,怪只怪他們眼拙,沒能早早察覺,而讓她害了自己弟弟的性命。
趙巖目光陰冷,冷哼一聲,馬上就有人上來押了廣泰公主往外走。
她也不掙扎,就那麼被人半推攮著往外走。
屋子裡剩下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傻了,斂息屏氣的靠邊站著不敢吭聲。
廣泰公主一路冷笑著往外走,經過常芷馨身邊的時候腳下步子突然頓了一下。
常芷馨嚇了一跳,到了這個時候了,她生怕這瘋女人再一時不甘心把自己咬出來,畢竟廣泰和常海林的事,她是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唯一的知情人,還有當初對齊國公二公子下手的事兒——
廣泰突然停在她面前,她下意識的一個機靈,腳下踉蹌往後挪了半步,一副避瘟疫的模樣。
廣泰公主眼疾手快,急忙用尚且完好無損的左手拉了她一把,然後若無其事的快步出了門。
所有人都以為她停下來是想對常芷馨說什麼的,可等了半天她就這麼走了,一時都覺得莫名其妙,只有常芷馨臉色鐵青失了魂一樣站在原地,眼神驚恐。
剛才廣泰公主的確是對她說了一句話,就在伸手去扶她的那一瞬間,毒蛇般的幾個字飛快的竄進她的耳朵裡,她說——
“千萬別讓我後悔留下你!”
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裡,趙巖便走過來對楚奕拱手一禮道,“殿下,剛才的事冒犯您和各位王妃了,請您恕罪。”
“你也是奉命行事,辦好你的差事就是,沒什麼好告罪的。”楚奕說道語氣淡然,“趙大人先回宮去向父皇覆命吧,本宮隨後就到。”
護衛皇宮的御林軍指揮權現在盡數握在楚奕的手裡,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他肯定責無旁貸,需要進宮去對楚明帝做一個交代的。
“是,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趙巖也不多言,象徵性的拱手和眾人告辭,然後就大步出門,消失在院子裡。
“皇姐,駙馬,本宮也要趕著進宮去見父皇,今日也就不再叨擾了。”目送他離開,楚奕便轉向成渝公主道。
“好,那我也就不留你。”成渝公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