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女人,只有在每回和他談交易談利益的時候才會信他的話。
付厲染看著她,目光不動,看不清情緒,秦菁暗中戒備著怕他翻臉成仇,卻不想半晌之後,卻只聞他一聲嘆息:“你還是不信我!”
說完也不等秦菁接話,遞了手中玉杯過去。
甘洌的酒香吸入肺腑,腦子裡便又像是清楚了幾分,秦菁心中有所了無,便不再矯情,接了那杯子仰頭把酒喝。
“謝謝!”她把那杯子遞回去,付厲染卻沒有馬上抬手來接,目光落在那杯沿上,臉上表情竟然帶了幾分古怪。
秦菁愣了愣,順著他的目光又低頭看看手裡的玉杯,心裡一陣的莫名其妙,再看付厲染,他手邊一隻酒壺隨手裹在被子裡,為了做戲而故意延續到唇角的那個弧度上隱隱還泛著瑩潤的水色——
他手邊摸得到的杯子就只有她手中這一隻,莫不說他方才就是用這隻杯子喝的酒吧?
秦菁心裡咯噔一下,頓時覺得酒勁上湧,臉上都燒了起來。
她僵硬的握著那個杯子,付厲染不接,她放也不是,拿著又覺得燙手,一時之間整個人都不動了,直挺挺的坐在床邊。
付厲染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在那杯子上面滯留半晌,忽而輕笑一聲也跟著爬坐起來。
他隨意的仰身靠在身後床柱上,提起剩下的半壺酒在手裡晃了晃,“一直拿著我的杯子不放,是想再來一杯?”
秦菁尷尬的臉上一紅,燙了手似的猛地鬆手。
玉杯落下,他出手極快,只見手下衣袖一閃就再度將那杯子收攏到自己手上,又斟了一杯酒,慢條斯理的細細品。
付厲染的酒量好,以往的宴會上見他,或是大杯暢飲,或是酒到深處直接提著酒壺隨興的喝,秦菁覺得他今天就是故意的,雖然臉上的表情無異,但是那個回味的慢動作分明就是有意為之。
為了避開與他正面接觸,秦菁強作鎮定的別過臉去,穿了鞋子下地,這時候她才開始粗略的打量了一遍這間屋子。
她剛醒來的時候還以為這裡是付厲染下榻的驛館,這回才開始詫異——
這不過是一間普通的臥房,房間不是太大,傢俱是青一色的黃花梨木,雕樑畫棟,做工十分精美,2應當是某個大戶人家的一間臥房。
“這裡是什麼地方?”秦菁道,心裡開始暗暗盤算,難道付厲染在雲都也暗中購置了私宅?
“別人家裡。”付厲染答話的坦蕩,悠閒的靠在床柱上一杯接著一杯的飲酒。
秦菁見他不預備多做解釋,狐疑之下就朝門口走去想要看個究竟,隨手一拉房門,卻發現這門竟然是從外面反鎖的。
秦菁心裡一怒,馬上察覺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悅的回頭看向付厲染道:“你做的?”
話是這樣問,她心裡卻不這麼想,付厲染這人行事雖然詭異莫測,但卻不至於多此一舉的讓人反鎖房門把他們關起來。
“不是我!”付厲染聳聳肩,仍是一副雲淡風情的語氣不做解釋。
秦菁心裡突然覺得不安,仔細的回憶了一遍事情的經過,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不是你劫我到這裡的?”她問,卻是篤定的語氣。
付厲染不語,終於給了她一個瞭然的表情,那意思彷彿在說“你終於想明白了,其實也不算太笨”。
“是誰?”秦菁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但看付厲染這個閒散的樣子,雖然兩人是一起被關在這裡的,但顯然,這人所受的待遇與她完全不一樣。
秦菁不由的緊張起來,開始防備著再度打量這間屋子,想要從擺設裝飾上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她的目光飛快的四下一掃,突然之間覺得胸口一陣浮躁,壓抑的難受,呼吸也跟著略顯急促起來,她原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的緣故,深吸了兩口氣意圖平復,卻驚愕的發現,根本無濟於事。
怎麼回事?
付厲染見她按著胸口茫然的站在那裡,眸光一閃,終於穿了鞋子下地,手裡端著個玉杯,施施然的從床榻那裡徑自走到那張擺著焚香小火爐的小几前,慢條斯理的傾杯過去,從爐頂的空隙裡把半杯酒慢慢注入。
酒香觸到爐子裡的熱炭,香味蒸騰起來,渲染了整個屋子,很快的裡面燃著的炭火熄滅,一直冒著細弱煙霧的小爐安靜了下來。
秦菁站在原地看著他手下動作,一臉的狐疑,付厲染擱了杯子,才不痛不癢的回頭對她突出三個字:“催情香!”
秦菁的身子劇烈一陣,猛地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