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歌!”秦菁挪到床邊喊了一聲。
平日她睡覺的時候都是打發了丫頭們不必在外侍候的,但靈歌和墨荷兩個人都很機警,即使不在屋子裡也一般守在隔壁,防著她夜間有事。
只是這會兒卻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諱著白奕,秦菁連著喊了兩聲都沒人應。
因為身上沾了外面的寒氣,白奕是將身上外袍也一併脫了才進來,漫不經心道:“可能都睡了吧,你找她做什麼?”
秦菁皺了皺眉,剛要翻身下地,外屋的大門就再度被人開啟,卻是靈歌端了一盆尚且冒著熱氣的溫水走進來,笑道:“傍晚那會兒月七說四公子可能晚回來,奴婢一直給備著呢。”
秦菁見她都想的周到了,這才微微吐了口氣,沒再多言。
靈歌從盆架上取了帕子扔到溫水裡,回頭道:“在外頭凍了半天了,四公子先捂一捂吧,奴婢這就去給您打洗腳水。”
“嗯!”白奕應道,把脫下來的外衫全丟到桌子上,走過去先就著那盆裡溫水淨了手,正擰乾了帕子正在擦臉,外頭靈歌已經端了新的銅盆和溫水進來。
“你先去吧!”白奕擺擺手,既沒有用她服侍也沒叫月七,而是自己脫了靴子選了張椅子坐下來泡腳。
秦菁坐在床沿上看著他,白奕先是仰在椅背上緩了口氣,然後才像是突然想起她來一樣,偏頭過來露出一個懶懶的笑容道:“宣王這一兩日之內可能還回不來,大晏那邊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百里左右的距離雖然不算太遠,但如果是押解大批糧草而且還要走夜路避開朝廷的耳目的話就很要費些時間了。
這會兒從時間上算下來,她與秦宣已經有半年多不曾見面了,而且為了怕書信往來過於頻繁引起景帝警覺,平日裡如非緊急,姐弟二人連書信往來都不敢太隨意。
“既然梁明嶽那裡你有把握,大晏那邊我倒是不太著急了。”秦菁道,“難得有機會來一趟,還是等著宣兒回來與他見上一面也好。”
“我猜你也是這麼想的。”白奕仰天吐出一口氣,神色間卻是自在的緊的慢慢說道:“正好蕭羽這裡還要我幫兩天忙,再過個五六日應該就可以處理的差不多了,回頭我讓月七先安排好,等到這邊的事情佈置好了,我們馬上啟程。”
“嗯!”秦菁點頭,藉著燈影瞧見他眼底難得的一點倦意就有些過意不去,穿鞋下地取了乾淨帕子遞給他。
白奕擦了腳,起身又去就著靈歌留下來的清水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