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秦菁置若罔聞,只是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你走的是你自己的路,沒有必要對我解釋什麼,不過既然到了今天這一步,本宮此時要從你口中要一個真相,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既然連盟友都算不上了,彼此之間就再沒有繼續虛以委蛇下去的必要。
因為她這個驟然改口的稱呼,秦薇胸口一窒,半晌之後重又狠狠的別過頭去,手上驟然再度發力握了秦菁的手朝自己心窩的方向推進。
這一次秦菁有了防備,在體力上她自然是更勝秦薇一籌,進退不得之下秦薇詫異的抬頭看她。
“我一向不願意強人所難,皇姐你一心求死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可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今日你若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在你閉眼之後想要身後無憂——怕是不能的!”秦菁毫不避諱的與她對視,她的微笑帶了種雲淡風輕的味道,卻是字字誅心狠狠剜進秦薇的心窩裡,“旋舞在這裡,只要我一句話吩咐下去,即使今日你能如願同我玉石俱焚,保不準明日的奈何橋邊就會有人送了樊夫子前去,與你我同飲孟婆湯。皇姐,想想安綺吧,她還小!”
秦薇試了幾次無果,僵持之下也是發了狠,幾近崩潰的大聲道:“榮安,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也是沒有辦法!”
“辦法都是活人想出來的,今日你必死無疑自然是不會有旁的法子。”秦菁手下分毫不讓的死死牽制著她的力度不讓她得逞,一邊不急不慢的繼續道:“既然你不想說,那麼就由本宮來說,皇姐你來與我指出其中的謬誤可好?”
那根髮簪是秦薇自己藏於袖間,然後趁著秦菁探手扶她的一瞬強塞到秦菁手中,再強行帶著她的手刺入自己胸口的,因為過於緊張,力度上秦薇把握不準,並沒有讓她當場殞命,只是方才雙方這一來二去的拉扯當中仍是流了不少的血。
“榮安你——”此時秦薇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焦躁之下額上冷汗直冒。
秦菁目光淡淡的自她傷口處掃過一眼,料想一時半會兒她也做不出別的大動作方才鬆了手。
她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頹然歪到一旁,她一手捂著傷口,身子卻在痙攣著輕微的顫抖。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昨日皇姐你是受人指使才向母后請命出宮的對吧?”橫豎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秦菁倒也不勉強去勸她什麼,只是徑自說道:“那人應該是派人劫持了樊澤,然後以他身上的某件信物脅迫於你,要你將我引出宮外到這普濟寺中。也許在你們初始的計劃中皇姐你是不必死的,只要你設法將我留下,造成我們之間因為口角衝突致使我傷到你的假象,並且把握時機,讓今日上山祈雨的父皇和文武百官看到,這樣一來一個同室操戈殘害手足的罪名就算是板上釘釘了。當然了,皇祖母和母后會為我說話,父皇為了以德服人也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定了我的罪,所以姚女官才會一再暗示我去向母后請旨偷偷出宮。那樣一來母后會不會因此而被拉下水雖然尚未可知,但是我如此這般行蹤的本身已經是說不清楚,皇姐你與我無冤無仇,性子又一直溫婉善良,即使我說是你設計於我又有誰會信?”
畢竟秦薇對樊澤一直未能忘情,姚女官回來報信說她是得知樊澤失蹤的訊息以後受了刺激也是說的通的,這事兒若是換做別人可能也就順理成章的信了,怪只怪這兩世人情的冷暖讓她秦菁變得冷酷且多疑。
樊澤失蹤的訊息為什麼有人要刻意傳遞給秦薇知道?既然付厲染否認此事乃付太后所為——
不客氣的說,在對於其他的任何人,秦薇都是不具利用價值的。
只這一點動機說不清楚,就由不得秦菁不去懷疑。
對於姚女官的衷心秦薇是有信心的,不可能是姚女官背叛,秦菁反而將此事的來龍去脈摸得清清楚楚,思緒飛轉直下,她唯有瞠目結舌的看著,完全說不出話來。
“皇姐你也不必奇怪,我不肯信你自然是有我的原因,但想來事到如今你也不會再感興趣的願意聽了。”秦菁只看她的表情就已經瞭然,自己的推斷八九不離十,於是便不徐不緩的的繼續道:“我們只說,當時應當是我故意拖延了時間遲遲不肯上山的緣故讓你這裡著了慌,為了安撫於你,在這裡負責控制你的人不得只能將樊澤帶來先同你見上一面,聊作安撫,在這裡我們假設是樊澤趁他們疏於防範之時與他們動了手,你禪房裡留下的那些黑衣人的屍體應當就是出於他的手筆了對不對?”
也許是因為秦菁這番推理太過面面俱到的緣故,秦薇反倒慢慢從最初的震驚之下走了出來。
聽到秦菁提起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