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還是敷衍著勉強答道,“我家夫人只是自幼性子柔弱,見不得血光,嚇著小姐了,對不住!”說完仍是憂心忡忡的轉向步蒼雪道,“夫人 ?'…3uww'您醒過來了嗎?是我!我是蘭草啊!”
“蘭——草?”步蒼雪口中喃喃低語,又仔細試著辨認她半天無果之後,她的目光便又隨著蘭草的視線目光寸寸下移,看向自己染血的衣襟上,最後定格在右手上滿是血汙的那把長劍上頭。
“啊——”下一刻她突然驚叫起來,像是被燙了似的猛然鬆手扔了那把劍,踉蹌著連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到牆根底下無路可退了才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屋子裡東倒西歪的三具屍體顫抖起來,像是根本忘了這一切根本就是她自己親手所為一樣。
蘭草見她手裡沒了武器才敢上前,趕緊跑過去拉住她的袖子,口中急急忙忙的低聲的勸著,“夫人別怕,這裡已經沒事了,我們下樓好不好?老爺就在樓下等您呢!”與其說是勸,莫不如說她是在哄,那語氣根本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步蒼雪的臉色慘白,身子緊緊的貼靠在身後牆壁上,眼睛裡一層一層恐懼驚駭的神色湧上來,她並不去搭她的手,仍是用那種帶了很深的迷茫和彷徨的語氣小心翼翼的反問道,“師兄——在樓下麼?”
“是啊,老爺就在下面,我們下去好不好?”蘭草急忙點頭,試著去拉她的手。
步蒼雪瑟縮著探出手去,其間目光還在不安的四處亂瞟,終於還是那滿地蔓延的鮮血讓她打了退堂鼓,就在蘭草即將捉住她指尖的前一刻她突然又尖叫著抱頭縮到角落裡。
蘭草慌了手腳,又無計可施,秦菁有意想要上去幫忙,這時蘇雨從高處已經看到街口有衙差正往這邊趕來,於是急忙從窗前撤回身子過去扯了下秦菁的袖子提醒道,“小姐,咱們該走了!”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
秦菁當下也不敢多做停留,匆忙吩咐蘭草,“照顧好你家夫人!”說完就帶著蘇雨快步出了包廂,卻不曾想前腳才剛邁過門檻就差點和外頭迎面過來的一個高大男子撞上。
秦菁下意識的往旁邊避讓,乍一抬頭就對上那雙陰鶩冷酷的黑色眸子。
她先是愣了一下,而那男人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她,眸色霎時又往黑暗中沉寂三分,這一刻他臉上戾氣比秦菁平時每次遇見他的時候都重,不過這會兒他卻顯然的無心旁騖,只與她短暫一瞥就匆忙錯過。
“蒼雪!”下一刻,矯健的身影跨過倒在門口的那具屍體兩步邁到步蒼雪面前,他彎身去扶她的肩膀,聲音壓抑急躁的又喚了她一聲,“蒼雪?”
牆根下女子瘦弱的身影略一震顫,片刻之後步蒼雪才一寸一寸緩緩的抬眸向他看過來。
“初元!”看到他的臉,她一直朦朧的目光突然有了片刻清明,她無措的擎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手眼淚瞬時奪眶而出,像個孩子一樣無助的呢喃,“血!血!好多血!”
“別怕,沒事了!”男人伸手去觸控她腦後如絲的長髮,就勢攬他入懷,冷硬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極不協調的溫柔。
步蒼雪把腦袋抵靠在他胸前,片刻之後終於委屈的放聲大哭起來。
晉天都?這個步蒼雪居然是晉天都的夫人 ?'…3uww'秦菁看著眼前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突然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不過在這個地方遇到晉天都對她而言還真是飛來橫禍,秦菁只是目光冷淡的往屋內瞧了一眼,就轉身拉著還處在神遊狀態的蘇雨快步下樓離了這茶樓,因為剛剛出了死人的大事,這會兒街上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再加上她們本身就是兩個柔弱女子不容易引起懷疑,是以兩人很快便是湧入人群走出了這片是非之所。
拐過街角秦菁還是腳下生風沒有半分要停下來的意思,蘇雨快跑兩步跟上她去,喘著氣道,“公主,怎麼辦?咱們的行蹤暴露了,萬一晉大人進宮去跟皇上說——”
“他不會!他現在只是藍家那一夥人埋在宮裡的暗樁,如果他親自去向父皇告發我的我行蹤反而會惹人懷疑,不過既然被他碰到了——”秦菁腳下不停,篤定的打斷她的話,緊接著話鋒一轉,也帶了幾分惱怒情緒道,“本宮現在必須馬上趕到靈隱寺去,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今天是黃道吉日,世昌伯府也會有人上山拜佛的。”
蘇雨反應了一下,緊跟著也就明白過來,急忙附和著點頭,“我大哥定的轎子就在前面的車馬行,事不宜遲,我們馬上上山!”
秦菁原來的計劃是先在這裡等著和蕭澄昱見上一面,然後再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