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剩下的最後一個刺客明顯慌了神,他不敢再貿然逃走怕在背後給對方留下破綻,步蒼雪手裡已經握著先前那女刺客手裡的長劍向他逼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 ?'…3uww'”避無可避之下他只能強打精神迎上來。
步蒼雪並不答話,出手卻是招招狠辣,無不是要人命的。
那刺客著是想不通這個華服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若說她跟他們此次行動的目標是一夥的,可她方才分明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殺了那兩個人而無動於衷。
但凡殺人都要有個合理的動機,他們殺人或是為財,這個女人——
簡直就是個瘋子!
其實若真要論起個人的功夫,步蒼雪並不比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高段,那第一個女刺客死在輕敵,另一個則是因為急於撤退而給她留下了可趁之機,現在剩下的這人明顯又是因為思慮過多而束縛了手腳,步蒼雪出手毫無顧忌,竟是生生將他壓制在下風,唯有招架之力,不多時就聽那刺客痛呼一聲,赫然是胸前被劃開了一道深有寸許的血淋淋的傷口。
那刺客被閉上絕路亦是發了狠,當即反手一揚射出兩枚錐形的精巧暗器,步蒼雪側身閃躲避開其中一枚,另一枚則是與她橫出的寶劍相撞,力道打偏滑過一邊。
那刺客行動極快,已然藉此機會急速往後退至窗前,不過步蒼雪手裡有兵器他卻也不敢貿然轉身往外跳,只能做出防守之勢以待時機。
步蒼雪打落那枚暗器之後立刻又纏上他,兩人貼著房間外沿的牆壁再度展開廝殺。
這片地方在雲都屬於鬧市區,京兆尹的衙門離此也就只隔了三條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衙差很快就會收到訊息趕過來,秦菁見著兩人爭執不下心裡也隱隱有些發急,一旦被京兆尹手下的衙差認出來,那她今日是行蹤勢必敗露,自然是再不能瞞下景帝的耳目了。
趁著步蒼雪和那此刻纏鬥不休,其實她是完全可以就此離開的,卻不知道這到底的只是好奇心作祟還是她對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子真的有點擔心,忖度之下她便觀望著遲遲沒有離去。
那刺客在步蒼雪劍鋒的逼迫之下不時的避讓,秦菁卻沒有耐性再等下去,瞅準了時機把旁邊矗立的一個花盆架一把推了出去,那刺客事先沒有防備,架子上的花盆飛出去不偏不倚剛剛好砸在他的後背上,他的身子收到衝擊,不受控制的往前一送,步蒼雪的劍尖已經在他胸前挑出一道深有寸許的血口子。
大約是這一劍下去切到了大血管,她抽劍的時候鮮血噴湧而出,濺了她一身一臉。
步蒼雪也是猝不及防,那刺客悶哼一聲再也顧不得許多,捂著胸口如豹子撲食般噌的一下躥出視窗。
秦菁心下一緊,因為方才步蒼雪身上的殺意太重,下意識的就以為她會去追,但是出乎意料的,步蒼雪手下動作已經完全頓住,整個人如遭雷擊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彼時她正面向視窗,秦菁只能看到她單薄的一個背影,心裡卻總覺得怪異,於是就略帶防備的走過去,試著小心碰了碰她的肩膀道,“蒼雪?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其實壓得很低,又刻意做的溫柔,步蒼雪聞言卻是整個身子猛然一震,然後慢慢的迴轉身來,秦菁這才發現她原本冷酷無光的眸子裡只在片刻已經漸漸有迷霧縈繞,竟像是突然間就失魂落魄起來,前一刻那個手段凌厲狠辣的女子突然之間又徹徹底低的無影無蹤。
“你——叫我?”步蒼雪定定的看了秦菁半晌,然後聲音微弱的開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秦菁皺眉,這會兒她已經篤定這個女人的神智似乎是有些不清楚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這時蘭草和蘇雨兩個也慢慢緩過勁來,蘇雨迫不及待的就撲到視窗去看外面的動靜,這一次為了掩人耳目秦菁故意把包括蘇沐和墨荷在內的親信全部留在了秦薇的鑾駕之列,隨她一同上山了,秦菁身邊現在並沒有多帶別人,蘇雨很明白她們此時的境況不容有失,所以不由的緊張起來。
而蘭草爬起來的第一反應則是去檢視步蒼雪的情況,不過步蒼雪手裡還握著把劍又沾了滿身的血,她眼中懼意未散,跑到跑到面前一時間又瑟縮著不知道該如何去碰觸她。
步蒼雪用一種茫然到近乎空洞的目光歪頭打量了她半晌,皺著眉像是很費解的模樣。
她這樣子引起了秦菁的警覺,她忍不住回頭看向蘭草道,“你家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她好像——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了?”
“沒什麼事!”蘭草眼中的神色有些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