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帶著一點的溫柔,“你怎麼了,受傷了嗎?”步調放得及其溫柔,倒是邊上的宮琪擔心這個丫鬟一下子發狂,傷到小姐那就完了。
水心見那女子仍舊是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心底微微發寒,但是嘴角的笑卻仍舊雲淡風輕,甚至隱約有著一絲慈愛,“可不可以讓哀家看看你的手?疼嗎?”
輕柔的口氣從來不是水心當上皇后以後用過的口氣,水心也不知道心底那一抹負罪與虧欠感究竟從哪兒來的,只是仔細打量著她的神情,這一打量卻也發現這個丫鬟原是跟著李璇星一塊兒進宮來的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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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水心快要挨近染兒的時候,一道褐色的身影卻是快了水心一步,衝了過去狠狠地摟住染兒的身子,甚至還推了水心一把,若不是身後的宮琪扶了一把,水心差點就摔到地上去了。
“你這奴才,竟敢衝撞了皇后娘娘。”宮琪忍不住護主,這麼沒抬舉的奴才倒是少見。皇后小姐不計較,她宮琪卻不允許任何人頂撞傷害到小姐。肋
哼,她沒留在小姐的房內多久,甚至還能看到失魂落魄的染兒往御花園走去,她想想卻還是跟了上去,倒不是擔心,卻是因為好奇,她知道這丫頭適才在門外聽到了自己的對話,只是不知道當人在知道自己被自己一心對待的人所拋棄的時候會怎樣……
呵呵,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是不是會有那個男人帶給自己的那般疼痛?龍閻……多少年了,我再也不曾唸叨過你的名字,彷彿每想起一次都是對自己的一種傷害,直到現在,卻仍舊還是放不開你……這算不算是一種自作自受?
冷眼看著染兒咬破自己的手指,碎桃眼神中是一股空洞,如果邊上有人就能看到她們的眼神是多麼的相似,自己當年不就是用那個未成形的孩兒的血下了“汝心”的血咒,讓一切歸於地獄的嗎?
她要看,看染兒除了傷害自己外還會怎樣,但卻沒有想到那個女人也會出現,並且試圖撫平染兒的慌亂,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時候,碎桃眼中閃過一抹兇狠,這樣的染兒那樣的水心沒資格碰。鑊
衝了上去扶住染兒的身子,碎桃甚至惡毒地推了水心一把。
“這身子上都染了血,髒,別玷了皇后娘娘尊貴的身子。”碎桃的嗓音破碎暗啞,甚至隱約帶著一些諷刺,水心倒也不是不明白。
“你這奴才怎麼說話的?”宮琪擰了擰眉,這人不就是跟在李璇星邊上的那個嬤嬤,叫做冉嬤嬤的嗎?平時沒怎麼瞧見她,現在倒好,一開口竟然衝撞起皇后來了。
冉嬤嬤倒是沒看宮琪一眼,當年那個俏麗的丫鬟竟然也老了這麼許多,而且一生沒嫁,就跟在邊上伺候了這個女人一輩子,“皇后娘娘仁慈,這孩子怕是失血過多,請娘娘容許老身帶著這丫鬟下去看大夫。”
不知道為何,水心竟然才從木然的臉上瞧出對方對著自己漫天的恨意,甚至連眼中的森冷都刺入自己的骨血,叫自己一步步挪不開步子,只怕下一刻便要脛骨寸斷了。她們,可曾認識?
失去神智的染兒被冉嬤嬤摟到懷裡,正要往外走的時候卻看到一身淡金色袍的龍芍兒往這邊過來,看到皇后在前面自然是歡喜的,急急地喊了聲母后,卻沒想到看到了一眼的猩紅。
芍兒的身子隱約有些顫抖,“母后……母后這是怎麼了?”血啊,竟然會有血,跟公子咯血的時候一樣,那一方白帕子上面星星點點卻是觸目驚心,而這一刻,染兒身上的血竟然比公子的還有多,還要可怕。
水心聽到芍兒的呼喚,身子下意識地就依了過去,臉色自然也是白了些,身子倦乏了一般無力,“芍兒……”
倒是一直失神如同木偶一般的染兒聽到龍芍兒的聲音身子一顫,整個人像是被人灌入了靈魂,一下子鮮活起來,從冉嬤嬤的懷中掙扎開,左手死死地拽著一個拳頭,顫著步子走到龍芍兒面前,竟然看到龍芍兒的眼中有著一絲厭惡與驚恐。染兒的胸口猛地一縮,左手更是拽地死緊,“本來,花開了我就送給你,可惜……一直,一直,我以為就差一點,花就會開了……”破碎暗啞的嗓音夾雜著一點絕望,等染兒再抬頭,臉色卻是一片死寂,“奴婢該死,衝撞了皇后娘娘與二皇子……”
身子一軟卻往後倒去,龍芍兒擰著眉,想要伸手環住的時候,卻在見到那一片猩紅的時候縮回了手,而這一片刻的失魂染兒已經半眯著眼,倒到了冉嬤嬤的懷裡,眼眸中那一片晶瑩苦澀竟是久久不能滑落,一直拽著的左手卻是終究鬆了開去,那一團被捏碎了的凝了血汙的花苞就這樣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