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心思更是比之前沉了幾分。看來,宋培臣當真是將輕塵當作工具,用她來牽制寧郡王。
若按照宋培臣的安排,宋書瑤的一生前途似錦,可坐上天下女子的至尊寶座,而輕塵卻活該成為宋書瑤的陪襯,只配給宋書瑤提供幫助。
若簡珏是荒淫無度之人,亦或者輕塵與簡珏無夫妻的緣分,這豈不是害了輕塵一輩子?
思及此,宋南只覺心頭升起一抹寒意,直直侵入他的骨髓血液中,卻也更加堅定了之前的選擇。
“讓宋相久等了。”父子二人的對話隨著簡珏的出聲而停止,簡珏走入涼亭內,寒目掃過靜坐在涼亭中的父子兩,繼而轉開視線看向宋培臣,冷聲道。
見簡珏已來到眼前,宋培臣與宋南同時起身,拱手對簡珏出聲,“寧郡王客氣了,請坐。”
三人坐定,袁天與宋管家分立於涼亭左右側。
酒宴間,宋培臣是主人家,自然需款待貴客,只見他從石桌上拿起一小壇尚未開封的酒瓶,當著簡珏的面開啟。
一時間,莫說小小的涼亭,就連整座花園亦是飄滿酒香。
聞著縈繞在鼻尖的酒香,宋培臣滿意地點了點頭,首先為面色冷淡的簡珏斟滿一杯酒,這才開口道:“這是相府藏了十幾年的女兒紅,寧郡王嘗一嘗。”
簡珏伸手端起面前精緻的酒杯,雙目微斂,看著翠綠色酒杯中盛滿的無色液體,輕輕嗅了片刻,隨即出聲誇讚道:“酒香撲鼻。”
酒香的確撲鼻,但其中所含的意義卻值得人深究。
宋培臣連珍藏十幾年的女兒紅也拿了出來,看來今日是勢在必得了。
思及此,簡珏輕抿的嘴角忽而上揚半度,隱約中露出一抹淡笑,繼而將杯口抵在唇邊,輕抿了一口香氣淳厚的女兒紅。
“宋相用心了,這女兒紅果然醇厚清香,是難得的佳品。”淺嘗輒止地抿下口中的女兒紅,簡珏兩指輕捏著手中碧綠如翡翠的酒杯,淡聲對宋培臣道謝。
宋培臣見簡珏並未沉浸在酒氣中,但卻又喝下了這杯女兒紅,眼底神色微霽,知曉簡珏已明白了他此番的用意,這才淡淡地點了點頭,徑自舉杯飲下杯中的美酒,淺笑道:“明日皇上在宮中設宴為各國洗塵,匈奴女國等一眾小國部落貴客們均會出席宮宴,想必會有一番熱鬧了。前不久赫連公主前去簡王府探望老王妃,卻被告知老王妃身體抱恙,不知如今她老人家身子如何?太皇太后時常惦記著老王妃,想必是希望老王妃出席明日的晚宴。”
宋培臣一改在他人面前的深沉寡言,面對簡珏卻是話多了起來,只是兜兜轉轉說了這麼些,聽上去似乎只是在絮叨些無所謂的小事。
簡珏見宋培臣話中不離自己的祖母以及太皇太后,把玩著酒杯的右手微頓,隨即將酒杯擱於桌面,面色坦然地迎上宋培臣步步試探的臉孔,不露聲色道:“祖母身子已好多了,多謝宋相關心。太皇太后福澤延綿,有她老人家惦記著,祖母定會無恙。”
簡珏一言一行皆是滴水不漏,讓原本等在一旁想窺視他思緒的宋培臣心底一陣失望,始終有些看不透簡珏下一步要走的棋。
眉心稍稍一皺,宋培臣心思一轉,繼而掩去眼中一切想法,接著笑道:“寧郡王所言極是。當初輕塵初入相府時亦是身體抱恙,卻蒙得太皇太后抬愛,如今也痊癒。如今回想起來,太皇太后當初對輕塵的確是頗多寵愛,本相的女兒也差點成了太傅府的大小姐。”
“玉小姐的確資質過人,長孫太傅好眼光。”簡珏順著宋培臣的話接了這麼一句。
宋培臣細觀簡珏神情,見他雖表情淡淡,但提及玉輕塵時神色卻略顯得柔和,想來簡珏亦是對玉輕塵的容貌有所心動吧。
食色性也,男子再多的寡情,但面對絕色的女子一會化成繞指柔,更何況玉輕塵的確是一名絕色佳人,擁有得天獨厚讓男子心動的資本。
稍頓片刻,宋培臣略顯得有些心痛地開口,“只是,本相千辛萬苦尋回來的女兒又豈能入了他人的家門族譜?本相沒有將她養在身邊撫養成人,這已是本相心中憾事,又怎能不看著她出嫁?”
“妹妹有父兄,即便一輩子養在閨中,也並無不可。”卻不想,簡珏尚未表態,原本安靜地坐在席間用膳的宋南突然插話,言語間竟大有不讓玉輕塵出嫁的傾向。
聞言,簡珏原本緩和的表情微冷,挑眉斜眼射向面無表情的宋南,冷然的視線中夾雜著一抹凌厲的殺氣。
宋培臣更是暗自瞪向多嘴的宋南,今日讓宋南作陪,便是以家宴的方式款待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