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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衝進來的同時,另外一個人也無聲無息地進入亭子裡,他站在那名帶著蝴蝶面具男子對面,沒等主人開口詢問,那人搶先跪倒在地,向太夫人磕頭,朗聲道:“孫兒楚易凡給老祖宗賀壽!”
太夫人道:“這就是你給我送來的賀禮?好一個驚天動地,與眾不同!”
話語雖然是在責備,但是太夫人面帶微笑,眸中帶著溫情,分明是一位老人看到孫兒頑皮時的寵溺。
楚易凡瞭解太夫人的脾氣,也笑道:“遇到一位老朋友,一時手癢,就與他比試一番,不想驚動了太夫人,孫兒有罪,自當罰酒三杯!”
“你這猴兒!我這些孫兒裡面就屬他最乖滑,你瞧瞧,我沒說罰他,他自己倒給自己找了臺階下,罰酒三杯,是不是太輕了?。”太夫人絲毫不以為忤,反而眉開眼笑,扭頭對莊魅顏說道。
莊魅顏也會意地笑道:“太夫人說的是,罰酒三杯怎麼夠!”
她故意一頓,然後加重語氣說道:“罰酒一罈才行!”
“哎喲!那可不正中他的下懷,本來就是個小酒鬼!也罷,就依著顏兒,罰酒一罈。”
“謝老祖宗罰酒!”楚易凡笑嘻嘻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本來氣氛有些緊張,聽她們祖孫幾個人一番調笑,眾人不禁露出笑臉,連太夫人身邊的丫鬟也忍不住側臉偷笑。
“老祖宗,孫兒給你的賀禮是這個。”楚易凡笑嘻嘻地來到太夫人身邊,攙著她的另一隻胳膊,同時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鎧甲。莊魅顏這時才注意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是一身戎裝,金色的亮片鎧甲,腰間的玄鐵重劍,整個人英姿威武,極有氣勢。
太夫人有些疑惑地道:“這身鎧甲?你可是升遷做了牙將?”
金色鎧甲在無雙國只有大將軍才有資格穿戴,楚易凡不過是副將,就算是升遷,也不可能一步到頂。
這時,端木皓在一旁答道:“牙將怎麼配穿我無雙國的金衣鎧甲,楚兄今日被封做鎮北大將軍,官拜一品。”
一語驚四座,連一向沉穩的長信侯曾雄信聞言也是神情一震。
“太夫人府上又出了一名將軍,實在是可喜可賀。”端木皓道。
眾人回過神來,紛紛向太夫人和長信侯道喜。曾雄信一番應酬之後,趕緊請端木皓上座,楚易凡如今身份顯赫自然不能按照輩分坐在下席,曾雄信使了個眼色,管夫人連忙帶著女眷退下,騰出位子。莊魅顏也想跟著眾人一同離開,無奈她的手被太夫人緊緊攥住,因此只好留下。
亭子裡的上席只剩下他們六人,曾雄信看了一眼那名帶著蝴蝶面具的男子,向端木浩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遠方來的貴客,吳陽國的太子蕭軒宸。”
吳陽!聽到這兩個字,莊魅顏眉頭一挑,迅速抬頭望了對方一眼,又不著痕跡地低下頭來。對方感覺非常敏銳,似乎是覺察到她在偷偷打量他,立刻也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莊魅顏感覺到對方炙熱的眼神毫無顧忌地,甚至是有些放肆地望著自己。她暗自慶幸,還好不用抬頭與他對視,否則莊魅顏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招架。
這時蕭軒宸開口說道:“晚輩無禮,剛才只顧著與楚兄打得痛快,忘記今日本是與端木兄一同給太夫人賀壽的。不過,晚輩聽說太夫人乃是女中豪傑,年輕的時候曾與曾老英雄並肩作戰,想必不會因為刀劍之事怪罪於我吧。”
此人語氣極為狂放,不過最後這句話恰到好處地誇了太夫人一番,叫人很難對他著惱。太夫人微微一笑,道:“那都是什麼時候陳芝麻亂穀子的事情,老嘍,記不那麼清楚!”
蕭軒宸大笑起來,拍案道:“太夫人,果然是性情爽快之人,晚輩情願獻舞一曲,為太夫人祝壽。”
此人行事荒誕,剛才進門就打架,已經夠無禮了,現在又要獻什麼舞。在無雙國,歌舞都是女子所為,男子跳舞的話,難免被人恥笑。眾人礙於他是堂堂吳陽國的太子殿下,強忍著才沒笑出聲來。
蕭軒宸似乎沒注意到人們異樣的眼神,他興致勃勃站起身來,環視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莊魅顏身上。
“這個舞晚輩自己跳著不夠盡興,想跟老太君借一個人用用。”
太夫人對他的率直並不介意,含笑道:“殿下請隨意。”
蕭軒宸狡黠地一笑,騰然伸手握住莊魅顏的右手,邀請道:“請小姐與我共舞一曲,可否?”
莊魅顏猝然不防,已經地被他拉出席間,身不由己跟著他往亭外走去。眾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