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溯源中華上下五千年,延推赤州陸海百千萬,既知音樂美術計算機,兼修武術民俗老虎鉗。腹有詩書氣自華!豈是‘識字’二字便可草草交代的?”卿君頓時對自己肅然起敬!說著話的功夫,她已然追上了他。
“唔。”夜無儔略作沉思狀,“這吟詩,比不得說書,得講究平仄對仗。”
“嗯,王爺此言有……你才說書呢,你們全小區都說書!最不屑你們這些對仗工整的苦吟詩人。‘天姥連天向天橫’一句,便是犯了禁忌,卻端的是不受律束,體制解放。信手寫來,筆隨興至,詩才橫溢,堪稱絕世名作。詩詞不外乎人心人情,何必束縛了?”
一回神,卻發覺自己跑題了,她原本想表達的是什麼來著?對,“我識字,相當識字!”
嬉笑怒罵間,已然到了派對地點。跟在爺後邊見過了某某某、某某某、和某某某。期間與之進行了親切的交談和友好的磋商。轉臉之後姓名樣貌全忘了個乾淨。笑露八顆牙,嘴角快抽筋。這賣笑果是一體力活。
社交,從古到今,如出一轍。
未幾,江浸月前呼後擁的姍姍來遲。所有人中心捧月起身相邀。昨日分別前他面上的頹唐已蕩然無存,卿君內心狠狠鄙視了自己一回,難不成還期冀著從他臉上尋著一絲欲罷不能、痛不欲生的意味?
眾人獻畢殷勤,人群自覺的退至兩邊,在夜無儔同江浸月之間開出一條蜿蜒綿長的羊腸小道。這二人原本便不對付,他看不上他的沉悶俗套,他又看不上他的天馬流星。如今據說又生出蕭家二小姐這樣的事端,便更關係告急。卿君正匿在人群之中,等著目睹一場由風花雪月引發的血雨腥風。
“江兄姍姍來遲,當自罰一杯!”夜無儔先發制人。
“修禊祭祀,繁冗累人,王爺海涵。”江浸月一番謙恭陳辭卻道得不卑不亢。
“倘力有不逮,本王並不吝綿薄之力。”夜無儔極盡挖苦諷刺之能事。
“王爺今日來者是客,務必盡興!籌措事宜,不勞煩心。”江浸月一副以主人自居的高姿態,字字句句,微言大義。小江,youwin!
繼而入座,卿君混跡人群中不著痕跡散去,一眼便尋見了光彩奪目的夜無儔,朝他所入座的位子行去。待坐穩當了,便瞧見,好巧不巧,清溪對面正端坐著小江。既然望向他了,再扭捏閃躲也不似她平日做派,便也只得坦然相對。
她佩服小江如何能做到這麼一擺衣裾,隨意入座,上衣下裳卻沒有絲毫紊亂。向他投去讚賞目光,而他似乎也接收到了,對其遙遙舉杯。她先前便想嚐嚐這西涼最善釀酒之地——青川的扛鼎之作——桃花釀是何美味,此番小江盛意難違,她便也卻之不恭,痛快飲下了杯中物。
放下酒觴的剎那,她望向小江點頭淺笑的余光中,瞥見了某人幾可亂真的濃濃醋意。
隨後,清溪中的酒觴先後在幾位土豪面前流連,對於他們來說喝酒顯然要比吟詩要簡單快樂的多。幾位倒也齊心,一杯接一杯,對著卿君舉杯相邀。正好方才淺嘗則止,還沒細品,卿君便樂得一概來者不拒。
許是夜大爺怕這位不勝酒力的大小姐到時候不便控制,便出手相攔,終於祭出了他的大殺器!
“委實抱歉,阿卿身懷有孕只怡淺酌,但諸位盛情難卻,我同阿卿不分彼此,美酒佳釀不忍辜負,便由我代勞吧。”
眾人譁然!
“果真有孕了?”“事主自己已一概承下了,還能有假不成?”
“不分彼此!?”
“小聲點兒,仔細了二公子!”
“瞧著二公子面色和潤,估摸著對這蕭二小姐未必著緊。蕭二小姐雖傾國傾城,但天涯何處無芳草?”
隻言片語,隨著清風徐來飄散入小江耳中,他嘴邊笑意未減一分亦未增一毫。
酒觴隨波流轉,在卿君面前停駐。這下她可囧了。唐詩三百首她倒是熟,可這西涼熱衷的是類似駢文的風格。辭藻華麗的賦比興,可不是區區一介現代人輕易可拿捏得起來的。這喝酒吧,不成。夜無儔那廝方才已阻攔過了,再喝不明擺著砸他場子麼?可是,這吟詩……剛剛誰叫自己笑話人家“土豪哥”來著?自己不僅和人家一樣胸無點墨,還不及人家財雄勢粗。
只見夜大爺一副幸災樂禍模樣。自己方才形容自己“相當識字”時候的慷慨陳詞彷彿言猶在耳。
此時的卿君正如高考時被考卷逼迫奴役的莘莘學子一般,焦灼之中,忽而靈光一現——她從那個文明現代社會中帶來的記憶體之中也並非一篇駢文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