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王忍不住笑“你不揍他,還請他喝酒?”
“我不懂的多,得多請教他們,再說別人請他們喝酒他們還不去,說殿下不讓亂套近乎,我說這有什麼,最多殿下罵人打人,我替你們挨著。”韋明德說得笑逐顏開,許王笑罵“傻小子,你被人欺負了,還在這裡亂喜歡。”
說說笑笑很是喜歡,韋明德眉頭又遲疑的一動,許王馬上知道他想說什麼,板起臉“行了,不該你說的話,趁我高興說幾句就完了,還沒完沒了。”
“再找找紀側妃吧,她一個女人……”韋明德說到一半,見許王更繃著臉,端起大銅盆嘿嘿笑著走了。
燭花爆了一下,許王沒有睡意,韋明德一直在提紀沉魚,許王心裡暗香浮動,不能平靜。少年的一句話“要是側妃還是清白的……”
人走了這麼久,清白不清白還真的不好說。許王拂開心思,要是不清白,只能去死了。家法國法,條條不容。
把今天晚宴上見的人說的話再想一遍,忽然想到一件事,安陵王后有幾分熟悉,和紀沉魚很是相似。
以後撫額,許王嘆氣地笑,難道自己真的這麼想她,看見個女人就尋找和魚兒相心的地方。
不過就是有一兩件伶俐的事,再就是拐走了自己難得的千里馬,哦,是了,她還救了自己一回,其實只能算半回。又惹了一回事,調戲民女,還是自己打發的,這半回抵消。
他起身房中走動,藉故此換換心思,卻更收不回來沉思。
記得那一年母后西去,雖然皇家歡樂不多,許王還是悲痛欲絕。他還不大,還是少年,比武大賽奪魁,才拿到兵權在手,就接到惡耗,快馬加鞭回到都中,皇后痰喘都認不清人,病床前侍疾十幾天,就撒手人寰。
父王在花天酒地中,最多不穿吉服,飲酒作樂依然如故。宮中的美人兒急著上位,陰謀詭計紛紛上演,三天死幾個,兩個抓到謀反的人,亂七八糟烏煙瘴氣。
父王在花天酒地中。
許王在母后在世的時候,不是不恨她的。恨她不管自己,皇子入軍中,還受不完的氣,就差伙頭軍也來指點自己“殿下,應該這樣才對。”
恨她不作為,放任父王一個接一個的寵愛美人,由得這些美人無事添氣生。
到她去了,才明白原來她不是不作為,而是應接不暇。
頭七的時候,黃美人與外人勾結,呂美人中毒死在井中,幾個美人一起指證,是得皇后位呼聲最高的江美人所為,江美人冤枉喊了無數聲,後來刑傷死在獄中。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王是對母后有情,還是有內疚,只要有證據說與皇后去世有關的,一概審來審去,宮中美人又換了一批。
六哥均王當然年長,找到自己和十一弟昭王,宣告皇嗣問題十分重要,兄弟要齊心,立嗣當立長,許王是心灰意冷,昭王年紀小也不肯,兄弟不歡而散,從此各有異心,都認為對方在想王位。
但是,聯手趕走不少居心不良的美人。
許王真正想王位,是在第二年他回來,桃花流水深千尺,旁邊佳人有一個。一個是少年,一個是少女,郊遊遇雨躲避碰在一處,少女羞紅著臉低聲道“娘娘西去成佛,殿下不必再傷心。”
當時許王震驚,她怎麼知道自己傷心?是對桃花無笑容,還是眸中總慼慼。兩個人就此生成情愫,感情漸深,互訴情意,許王親口許給她“卿過門後,再納別人。”王子只有一個正妃,貌似很可笑。
再過一年回來,伊人去了宮中。許王看到她從父王后宮中走出來,如遭雷擊。好在,穩住了,而她也穩得住,兩個人並沒有不說話,不過許王心裡一直有深深的刻痕。
對紀沉魚先相中,又為她豆蔻架下姍然而出打動過心,再來宮中她為自己險些喪命,許王那時候是內疚的。
再後來,魚兒的堅毅,還很潑辣,就差沒把陳側妃當場掐死,智說韋老大人,霹靂火彈鬼話連篇,許王真的喜歡上時,她逃走了。
難道自己就是這樣的命?許王自嘲的一笑,見門簾子一動,添壽輕手輕腳進來換蠟燭。回來的時候蠟燭有半根,現在只有小半根,許王驚覺自己又沉迷舊事,沉下臉對自己不滿,見案頭有幾封信,更是責怪自己又多想,取過一封信來隨手拆開,只看三行,嘴角微勾,有了笑意。
先問添壽“出去的人都回來了?”
“杜副隊還沒有回來,讓人去找了。”
房外星月沉沉,至少是深夜。許王著了急“再去找。”
他拿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