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也不行,為了你,我願意半夜裡去求他,哪怕跪著求他,我也得去…。”
掬一把鱷魚眼淚,紀沉魚沉重地道:“替我感謝章小柱,如果不是他,我還不能明白彼此的心意,不能明瞭我的心意,”
烏雅幸福的哭起來:“我一定轉告你的感謝。”
巨大的幸福感,讓她捧著衣服,送紀沉魚避開人一路出來。有一輛大車,停在營地邊上,是紀沉魚來的時候趕來的。
她不讓烏雅送太遠,烏雅就停下來一直目送。大車在一個地方好像停了停,有一個什麼人扛著什麼過去,烏雅也沒有起疑心,紀公子說他另有護衛,不方便讓自己到,也不能讓他們到自己。
戀愛中的人,多少是不精細的。烏雅就沒有想起來,紀公子有護衛,他捱打的時候這些人在哪裡。
夜風中,遠山蒼茫茫。紀沉魚趕著車,杜莽客把馬送入車中,這輛車,是用來藏馬的,這匹馬,紀沉魚割捨不下,捨不得放也不捨得不賣。
又一個笑話出來,馬車裡裝著馬,人在外面坐著。杜莽客和紀沉魚並坐車位上,聽著杜莽客撒嬌:“我一直站著不動,你讓我聽話,剛才有熱鬧,好多人跑,我都沒有去。”
“你最乖,給你糖,”紀沉魚手在懷裡摸呀摸,什麼也沒有,估計打架的時候掉哪裡了。她歉然一笑,偏過頭來:“莽客,糖沒了,明天我買給你。”
這一偏,她面上的傷痕暴露無遺,杜莽客怪叫一聲,幾乎聲聞十里,紀沉魚苦笑:“別叫,小聲!”
杜莽客扁著嘴,亮出自己斗大的拳頭,嘟囔道:“我要打人!”再忽然狂性大作:“我要殺人!”他一個跟斗翻下馬車,跟斗中,一抹銀光閃現,銀絲如線,半空中忽東到西的閃現,
銀絲若癲狂,刺入雪中,一片迷茫,激起千堆雪花。又一聲“嘿!”吐氣如雷擊,銀線反手直去數丈之處,“轟隆”巨聲中,參天大樹,倒了好幾株。
這聲威,好似天神下凡!這兇狠,又如地獄門開,惡鬼降臨!
紀沉魚驚出一身汗,她最擔心的事終於出現。
有一天,杜莽客不再聽話,這可怎麼辦?
“我要殺人!”杜莽客嚎叫著,身子如飛燕靈活盤旋,又如蒼鷹痛失巢穴。他左飛一劍,身子凌然而起,如踏雲端,右掠一劍,雪地裡激起一片冰花,有幾片飛濺在紀沉魚面上,沁出幾片血花。
沉著,冷靜,鎮定……紀沉魚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不能亂了方寸。手上一暖,低頭是自己的一點子血滴下來,在手上開了一朵燦爛的血花。
電光火石般的一閃,紀沉魚把手抬起來,一隻手還要控制著馬匹不要驚嚇,她儘量地放柔聲音,儘量的溫柔如花瓣中花蕊展現的那一點在春風中,春風是和緩的,從不碰傷花蕊:“莽客,你要殺了我?”
血花,開在白玉般的手上。像雪蓮花在雪峰頂寒風中綻放,忽然鉅變,染上通紅血光。杜莽客人在半空中,愣在當地。
“砰”地一下落下地來!不顧自己撞痛,提著劍直奔過來,他又恢復孩童般的天真,孩童般的緊張,小心翼翼捧往這隻手,再紀沉魚面上流血的地方,他的眼裡有了淚光,輕輕的,不敢驚動地問道:“你……痛不痛?”
長長出了一口氣,紀沉魚癱軟在車座上,天空的星星蔚藍,帶著生機帶給人希望。可她回想今天晚上,由驚險到解脫,由生到死,走了一圈又一圈。
還不能休息,杜莽客還在自責,而黑夜深外,像是有了什麼動靜。喧亂,奔跑……這裡離營地還不遠。
紀沉魚強著掙扎起來,母親般的拍拍杜莽客的頭:“乖了,快坐好,我們得趕快離開!”
一乘馬車,終於安然離去。有話語在夜中響著,一個別扭的撒嬌的聲音,是成年人:“以後聽你的話,”
“你再不聽話,我就不管了你。”
雪地,恢復平靜,只有碎成幾堆的雪花,昭示這裡剛才有過什麼,是武力,還是野獸?
城內燈火通明,本該已經宵禁的鐘點兒,現在從城門到官衙,兩邊路上全打的有火把,火把下,是一排排肅立,手按刀劍的精兵。
許王守禮,剛剛來到這裡!
公堂之上,明鏡高懸的匾額下,坐著面色不豫的殿下。他堪比青柳的眉色,一團沉鬱在其中上。雙眸在京中時,是沉穩收斂,在軍中則是斜飛而揚。此時一團怒氣在其中。
雙唇緊緊抿著,抿得太用力,有些地方微發了白。
韋明德跪在面前,話已回完,他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