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重皮相重衣裝重出身,又不是才有之。
幾個同來的人嗤笑,一個端起面前的一方肉,一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送來,都笑得前仰後合:“難得吃一回酒席,我們讓你。”
魚往下滴著汁液,肉上,還有幾個殘粒,那酒,被人喝過,酒杯之上有菜汁,也莫明的有他的一點兒的鬍鬚,上去狼藉得很。
他們離許王遠的,都不在廳裡,大廳門外。這些人全是平時不慣韋家,倒了臺的,還硬骨頭什麼。
面上的笑,就千般模樣,萬種風情。不是月下輕笛宛轉,那玉兒步出樓臺的風情,而是笑得咧著大黃牙,口水都控制不了的恥笑。
來哦,這裡有好吃的,我們你開葷,就是這種意思。
他們同時也警惕著,對各自的家人使一個眼色。這小子力氣足,拳頭硬,和人一言不合,就打得起來,侮辱他的同時,還要防備他。
高方慶心中冷笑,再打一架吧,才在許王殿下算露臉,得把你壓下去!
他知道許王是軍中的將軍,將軍多是愛馬人!
北風吹來一片雪花,迷茫的打在眾人身上。清冷中,韋明德的臉色慢慢緩和,他伸出來自己的碗。
所有人都愣住,貼近大門坐人熱鬧,也停筷忘了用飯。叫花子才這樣,伸出自己的碗。
這碗,先接住高方慶的魚,那肉的主人手一鬆,肉丟了進去。餘下的人明白過來,那酒主人一仰手,把酒倒在魚和肉上。
青菜、飯,爭先恐後倒過來,盤上一盤是柿子,一盤是乾果,也丟進來。
大家嘻笑:“吃吧吃吧。”
那碗並不大,菜的湯汁溢位來,有的直接打在韋明德手上,韋明德手中青筋爆起,額角也爆起青筋,他忍著,強自按捺著,在眾人的眼光中,收回自己的碗,還有自己沾著菜葉的手。
先一低頭“吸溜”,把手上菜葉吃了。
旁邊人鬨笑拍手:“好啊,他餓得很了,家裡一定許久揭不開鍋。吃啊,吃完了不夠,外面多的是雪,足夠你塞肚子的。”
就有人跟風。
少年不聲不響,只有手上的青筋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