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好像看到一個人,轉眼又不見了?”
阿青拍拍她的肩膀:“你是看得眼花了吧?”
初夏手中持了兩幅畫,望望天色道:“公子呢?”
卻聽門外一個侍衛應道:“大管事說了,公子剛回府,如今在書房。”
“阿青,走吧,我們去找公子。”初夏跨出一步,“我有好訊息告訴他。”
阿青皺了皺眉,卻道:“公子這麼③üww。сōm快回來了?”
初夏心中舒暢,正要開口,忽聽半空中清脆一聲叮噹聲響,她抿唇笑道:“想來鶯苑的姑娘們又練了新曲了。“
阿青臉色卻是微變,踏上半步,低喝道:“你回屋。”
初夏猶自懵然不覺,笑著推推他的肩膀:“又想嚇我?”
空中又是極輕微的叮咚聲響,阿青不復多言,反手將她送入房中。他隨即一聲清叱,小院四周,假石、灌叢間,數道黑影鑽出,或上牆,或伏簷,忙而不亂,守住各自方位。
此刻已近三月,煙霞微嵐,草長鶯飛,是難得的好天氣。
可這小小院落中,卻肅殺如同嚴冬。
半空中氣流微動,破空之聲自遠至近,銀色長箭當先射向屋簷上一名暗衛。
那箭雖極快,避開卻是不難,暗衛身子輕巧往旁一折,本以為輕易能避開,不想後續之箭像是預知了他避開的方位,一支比一支快,一支比一支精準。那暗衛只能揮劍格擋,雖護住了上身,雙腿卻中箭,跌下屋簷。
青龍雙眉一皺,正欲喚人補上空缺,卻見空氣中極密的箭陣射來,皆是有的放矢,彷彿能把準每一個暗衛的的反應,又像是某種殺戮利器,所至處,暗衛紛紛倒地。
慘叫聲中,青龍身邊隨侍大驚:“大人,他們如何攜帶弩箭潛進舒園的?”
電光火石間,青龍想到那絲線與鈴鐺,脫口而出:“原來如此!”
言罷飛身而起,身子在箭雨中折去如意,手中將絲線鈴鐺丟擲,登時一陣亂響。
那鈴鐺聲音所至,箭陣便失了準頭,紛紛為暗衛所格落地。
情勢稍見好轉,青龍躍上屋頂,在簷角細看,果然皆繫著絲線。他並指為刀,利落截斷絲線,四下叮咚之聲漸漸消失,而遠處箭陣疏落起來,過不一會兒,小院中恢復平靜。
“大人……這些是?”有暗衛拾起來,目露不解。
“那些弩箭是從舒園外射進來的。”青龍簡單解釋道,“這些強力弩箭控制準頭不易,是以要用絲線縛著鈴鐺,弩箭手以耳代目,掌握外力風速,方能精確瞄準。”
他沉思片刻,喝道:“這只是第一波伏擊,眾暗衛各司其職,不得擅離。”
說罷,他從屋頂躍下,檢視屬下的傷亡。
才蹲下來,身後屋子裡有人怯怯探出頭來,問道:“阿青——”
剛一探出頭,初夏便嗅到了血腥味,又見一院凌落的屍體,她嚇得又將窗關上,隔了一堵牆大聲道:“阿青——你,你沒死吧?”
“死不了,你別出來。”青龍伸手替幾個手下點穴止血,一邊沉聲回道。
“公子呢?”青龍遠遠眺望向書房方向,“大管事不是說公子已經回來了麼?這邊這麼大的動靜,竟沒人過來看看?”
地上橫躺著的暗衛低低呻吟了一聲,青龍正欲將他身子翻過來,眼前忽然滑過一道刀芒!
青龍往後一仰,堪堪避過,頓時被動,閃避得狼狽不堪。
一直退到房內門口,他才穩住守勢。卻見小院中,那些“屍首”紛紛躍起,手起刀落,頃刻間已然將暗衛們殺得措手不及,鮮血飛濺。
僅剩的四五名暗衛便已初夏所在畫室為憑,背水一戰。
“是你!”青龍踢飛一名刺客,冷笑道,“假託大管事之名,謊稱公子回來,其實是在暗示你們的內應,即刻動手。”
那人亦冷冷一笑:“不錯。蒼大管事只怕此刻自己已經應接不暇。”
青龍傲然一笑,環視周圍:“天罡好大的本事。為了這一戰,想是籌劃密謀許久了吧?”
“不錯。我天罡這月餘折了百餘名好手,便是為了摸清這舒園中的防禦體系,暗中替換你青龍使佈下的暗衛。”
“如此說來,這君府裡,有你們的內應?”青龍微微動容,“你們便是知道公子此刻不在府內,才敢如此放肆!”
那人但笑不答,卻不再多言,揮手道:“上!屋裡的女人留活口。”
不知何時,青龍手中多了一把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