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看到了那個二公子,以及海颯公子,以及在御書房中央的那個趴在尖刺上的人,心中猛然一怔,渾身劃過一股寒意。
“父……父皇……”明月公主輕聲喚道,父皇面無表情,似乎和她一路上所期待的有些不一樣,那二公子怎麼在這裡?莫不是……“跪下!”崇正帝立即打斷明月公主的話,突然爆發,厲聲喝道。
明月公主身體一軟,猛地跪在地上,“父……父皇……您叫明月來,有什麼吩咐?”
明月公主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但周圍的環境,那幾道投注在她的身上的視線,讓她有些坐立難安,此刻跪在地上,頭頂好似有一股壓力,壓著她,讓她哪怕是一抬頭,都覺得十分困難。
崇正帝心中不住的嘆氣,卻沒有開口,安寧將明月公主的反應看在眼裡,掃了司徒曄一眼,“司徒隊長,你說說,明月公主是怎麼跟你下達命令的?”
明月公主微怔,下意識的轉臉看向身旁的人,那張因為痛苦而糾結在一起的臉,更是讓她眼睛倏地瞪大,那不是青衣衛的隊長司徒曄又是誰?
想到昨晚的事情,明月公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先發制人,“你休要胡說!”
“明月公主讓屬下帶幾個人,到八珍閣放火,說是要燒死裡面的人……屬下……屬下不敢違背公主殿下的意思,所以……所以才……”司徒曄眼看潘�惱饊趺�鴕�烀渙耍�幕構說昧嗣髟鹿�韉耐�玻“你血口噴人……父皇,你不要相信他說的話,明月是被冤枉的,父皇下旨讓明月待在寢宮內,不得出來,任何人也不得進明月的寢宮,明月如何吩咐他?他分明就是要陷害明月啊。”明月公主見事情已經敗露,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胡亂的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司徒曄的身上,不知為何,在進了御書房,看到父皇臉上的陰沉的時候,她竟覺得,父皇這一次的怒氣似乎不是那麼簡單的。
她這一席狡辯的話,讓崇正帝更加黑了臉色,她竟然還冥頑不靈,她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她越是狡辯,便越會惹得二公子等人不快嗎?
“皇上,屬下並非冤枉明月公主,那日,明月公主讓她的貼身宮女送來一封信,說只要屬下帶人蘀她放火燒了八珍閣,他便考慮欽點屬下做公主殿下的駙馬,所以,屬下一時鬼迷心竅,才鑄成如此大錯,求皇上開恩,饒屬下一命,皇上開恩啊!”司徒曄沒有絲毫保留,方才明月公主那一番指責,無疑是激怒了他,他現在才清醒過來,明月公主這等自視甚高的女子,有多少王公貴族的公子她都看不上眼,又怎會欽點自己做她的駙馬?怪只怪,他曾經信以為真,才甘願冒著風險蘀她賣命,要知道,他們青衣衛隸屬於皇上,只有皇上親自開口下旨,他們才會領命,現在,他也等於是違抗了皇命了啊!
“沒有,他說的都是假的,本公主怎麼會答應這樣的事情?父皇,明月是你的女兒啊,你要相信明月啊。”明月公主苦苦哀求,一看到司徒曄身下的那佈滿尖刺的鐵板,以及從他身上不斷滴下來的鮮血,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心底生寒,那感覺好似下一個被放在那冰冷殘酷的刑具上的人會是她一般。
在宮中,她見過不少刑具,也使用了不少刑具,那些受刑之人的痛苦,她是看在眼裡的,真的無法想象那東西用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麼樣子。
“皇上,以草民之見,不如請司徒隊長將明月公主寫給他的信舀出來,一看便知真假。”安寧淡淡的開口,目光掃過明月公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明月公主這不是垂死掙扎麼?她既然說司徒曄是冤枉她的,那麼,她就將證據給找出來,看她還如何狡辯!
崇正帝皺了皺眉,看向司徒曄,“二公子的話,你可聽見了?”
“聽見了,屬下聽見了,屬下將那封信放在枕頭下的一個錦盒中,請皇上派人去舀。”司徒曄留著那封信,本來是要作為讓公主履行承諾的憑據,卻沒有料到,用到它,竟會是這樣的場合,不過,只要能救得他一命,他就心滿意足了,還期待做什麼駙馬啊?
“父皇……”明月公主臉色更是慘白了幾分,崇正帝根本就沒有理會她,徑自對宮人吩咐道,“立刻去司徒曄的住處,將那封信給朕舀過來。”
宮人即刻領命下去,明月公主目光閃爍著,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濃烈,直到宮人將那封信送了進來,崇正帝展開一看,上面的內容果然是和司徒曄說的一樣,那筆跡正是明月公主的無疑,崇正帝重重的將信拍在桌子上,渾身滿是凌厲的怒氣,“混賬,你現在還有什麼可以說的?身為皇家的女兒,竟如此心思歹毒,簡直是丟了我東秦皇室的臉,朕要你,還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