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翰林離歸鄉之日不遠了,這唐狀元如今可稱權比內相了,皇上竟也如此放心。”
“如今後位空懸,這黛婕之上只餘淑妃娘娘一人……”
寧素素心中冷笑,道:“你且看著,這後位落於這宮中任何一人頭上都不會落於那柳絮之上,皇上,至多隻會獨寵她一人罷了。”末了,微微嘆氣,恐怕撞到這刀口上的人是她了。
“既然皇上有意,我自不能辜負,盼亭,替我遞一封信出去。”
信上不過寥寥幾字,對她而言卻似字字滴血,若是楚澈還能記得年幼時那份情,她寧素素哪怕在宮中孤寂一生也無怨言,寧氏一門,榮寵已盛,餘
不過看天命而已,盛衰與否,與她何干?
只是,若是他不念舊情……
一想到此處,她不由愣住,若是他不念舊情,她又該當如何?
苦笑一聲,倘真是命中如此,她便只有盡一份孝心,至於成事,也只得看天了……
翌日,有官員上奏立後一事,被楚澈以皇貴妃新逝,心有感傷,不願立後回絕。數日後,又有禮部官員上書,道皇后乃國母,國不可一日無後,楚澈退了一步,道立後一事事關重大,不可草率,故需要時日。又過了幾日,陸續又有官員上書奏請楚澈大選,一來充盈後宮,二來也可選出皇后之選,卻被楚澈已不願擾民駁回。如此三番四次之後,官員上奏立後之事才算緩了一緩,直到數日後,有言官再次進言,被楚澈回之後,竟做出觸柱之舉,幾乎血濺朝堂,其餘的言官也不示弱,一一上書,懇請立後,其中有不少摺子說的是黛婕妤柳絮性秉柔嘉,賢德端量,堪為皇后之選。
“皇上怎麼說?”寧素端起一杯雲霧道。
盼亭面露憂色:“皇上似有無可無不可之意。”
正在這時,一小太監來傳,說是月柔有事來求寧貴人。
素素沉思半晌,卻依舊想不透月柔的來意,只得先命人喚了她進來。
月一入殿,依足了宮規向寧素素行了一個禮。
“月柔姑姑請起,只不知今日是哪陣風來了姑姑?”寧素素一向有幾分高傲,連頗受楚澈寵愛的柳絮也並未放在眼裡,對月柔卻很是客氣。
月柔屈了屈,道:“奴婢來此,實是有事相求。”
“若是能有幫得上的地方,我定不會袖手旁觀,只是想必姑姑也知,如今,除了宰相之的身份,我並無可依借之處。”
“主子臨走前曾有言,此事非貴人相助不可,還望貴人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施以援手。”
“皇貴妃……”寧素素有些好奇起來,這個顧念語,還真是不按常理啊,既如此,不妨先聽一聽,“姑姑請說。”
此刻殿內只有寧素素,盼亭,月柔三人,月柔卻是不避盼亭,當下也不猶豫,取出了那塊藥帕,將念語當日所說之言一一道出。
“姑姑恐怕是高估了我的能力了吧。”寧素素搖頭拒絕。
“聽說前幾日有不少大臣上書奏請皇上立黛婕妤為後……”月柔輕輕道了一句,旁人聽了只道是她想助《炫》寧素素登上後位,只是寧素素《書》是何等樣人,立時便聽出《網》她的話外之音來。
“姑姑請說。”
“想來貴人也已猜到因著祖制,皇上並不想立柳絮為後,淑妃與世無爭,怕是壓制不住後宮,汀嬪娘娘是外人,更是不必說的了,皇上前幾日又駁了自民間選妃的摺子,如此一來,這後位隱隱已是非貴人莫屬了。”
“那倒要承姑姑吉言了。”寧素素微微一笑,掩過了面上吃驚之色。
月柔眼含深意地看了寧素素一眼,道:“恐怕貴人心中並不覺得月柔說的是吉言吧?”
寧素素變了臉色,凝重了起來:“確如姑姑所說,我若為後,家父便勢必要讓出相位……”
“聖祖廢範相之後,範氏一門何如?”
“若是皇上未曾廢后,雖不比嘉朔年間權傾天下,只是故舊門生不盡,並無衰敗之跡。”
“貴人是想寧氏一門傾覆,還是如範氏一門這般呢?”
寧素素默然,楚澈勤於政事,如今羽翼漸豐,決不能任寧相獨攬相權,遍插門生,想到此,她不由冷笑:“如此說來,我惟有步皇貴妃之後塵了。”
月柔並不驚訝她知曉念語借死逃出後宮一事,反而道:“到時戰亂一起,寧相一派門生可敵得過應大人一方的將士?”
寧素素這才愣住,確實,一旦戰事起了,兵荒馬亂,楚澈有的是藉口慢慢剷除寧相之人,在顧將與寧相之間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