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卻未必是沉水香。”
德妃開了香爐的蓋子,輕輕捻出一些香灰來嗅了嗅,嫣然一笑,那笑中還帶了幾絲讚許之意:“竟然是那薰衣草,也竟難為真尋了來。”
楚澈心中不由火起,正要厲聲喝問,目光卻落到她頸間那一抹玉色,心莫名便軟了下來,顯出幾分不忍之色來,身旁的鄭碧雲見楚澈心意有變,急忙跪下,也顧不得這許多,哭道:“容華娘娘與你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你要害她腹中孩兒?”
聽見鄭碧雲的指責,德妃玩味地笑著看她問道:“聽說那碧煙清玉膏是你換的?”
鄭碧雲眼中閃過一絲恐慌,生怕這句話在楚澈心中落下什麼,急急撇清道:“那也是你逼我的!皇上,妾,妾也是生不由己啊!”見楚澈猶自不動,鄭碧雲終於強忍不住,喊道:“定是你!知道我與容華娘娘相談多時,將你要挾我的事說了出來,會對你不利,刺殺不成之後,便心急了起來,所以才下此毒手地!”
鄭碧雲這一語點醒楚澈,楚澈沉下臉道:“德妃,你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德妃長出一口氣,低頭道:“那碧煙清玉膏的確是臣妾叫鄭碧雲換的,至於為地什麼……皇上可還想親耳聽臣妾說?至於謀害皇嗣一事。與臣妾無關!”最後一句,斬釘截鐵,隱隱中竟帶了金石之聲。
楚澈未料到她竟認得這麼③üww。сōm快,本來藏在內室的芙兒也不必再召來對質了,只是這麼一來,他無疑便顯得被動了,畢竟謀害皇子地事也沒有什麼確鑿地證據,也要可能是德妃被嫁禍了,一石二鳥。既去了孩子,又害了德妃,再加之,夫妻幾年,真要楚澈狠下心來賜死德妃也非易事,正在猶豫間,那個侍衛上前一步道:“皇上,請恕微臣斗膽,既然德妃娘娘認下膏藥一事,那。不知與刺客一事有沒有關係呢?”
這話聽得楚澈心中不由一驚,若德妃身邊真有如此高手,要是有一天誰利用那個刺客,果真有了二心,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德妃能夠感覺到楚澈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如鯁在喉,無奈不能道出那個人的名字,卻又不知該如何作答,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將這事推掉時。卻聽見一個聲音自自己身後響起:“回皇上,那刺客是老奴所扮,還請皇上賜罪。”
說話之人竟是周德福!殿內眾人聞言不由倒抽一口冷氣。楚澈更是震怒:“周德福,你!你好大膽子!”他真是萬萬沒有想到有一日身邊最信賴的人也會參與到後宮爭鬥之中,這句話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不覺退了一步。跌倒在了椅子之上。
德妃回頭。神色複雜,千言萬語卻也只能朝周德福深深磕了一個頭。
“老奴是從小看著皇上長大的,德妃娘娘也是頭一個入太子府的主子,老奴念舊,不忍看著娘娘越陷越深,所以才忍不住出手相助,行刺一事也並未與娘娘商量過,德妃娘娘並不知情。還請皇上明鑑!”
周德福不僅一人攬下罪責。更是提醒著楚澈誰才是從一開始就伴在他身邊地女人,雖說周德福也是知曉楚澈待顧念語是不同的。但是想起尚在太子府時,兩口子嬉笑地場景總能給他異常地溫暖,他年紀已大,對那些往事亦是難免留戀。
此刻,身在內室的念語已重歸清明,聽著前頭傳來地聲音,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本想三罪並罰,去了德妃,卻不知峰迴路轉,被她逃過一劫。不知為何,聽到周德福出來頂罪的時候,她的心底竟還是覺得有一絲慶幸的,想到此,不由在心底嘲笑起自己來,果然還是不夠心狠手辣麼?
但總歸這次“懷孕”的危機已然過去,那碧煙清玉膏一事對她也並未造成多大地影響,反倒是吃一塹長一智,起碼是更謹慎的對待人事了,這次對付德妃本也不是她本意,只是恰好德妃站得近了些,用起來方便一些罷了。真正要小心的,恐怕還是讓她“懷孕”的那位吧……
“月柔,去告訴皇上,就說我醒了。”
楚澈正在猶豫間,忽聽得月柔來報,急急放下外殿一切趕了進去。
“怎樣?可感覺好些了?太醫瞧過了沒?”楚澈握著她的手,一臉殷殷。
念語甜甜一笑,眼神清澈又帶了絲羞意,道:“皇上這是怎的了?妾不過小睡一會,竟也值得叫太醫來看,倒是前頭,好似熱鬧的很,出了什麼事?要緊不要緊?”
見念語不解的表情,絲毫沒有方才的喪子之痛,又聽她發問,楚澈心中不由一沉,也不敢再當著她的面說些什麼,只好勉強應道:“沒什麼事地,是朕不好,把你吵醒了,要不要再歇一會?”
念語含笑點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