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歡,她自然不會去做那自討沒趣的事情,所以她知道若是將這事推給了德妃,德妃一定會拒絕。”
芷舒更感好奇,因此接著問道:“那您又怎麼知道這德妃一定會將這事推給了汀嬪娘娘呢?”
“傻丫頭,澈兒在這批新入宮的女人裡可只寵過韓毓汀和顧念語二人,此刻顧念語有難,那麼推了汀嬪出去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即使查不到什麼,動不了顧念語,也可讓二人心生嫌隙,若真是查到點什麼,澈兒雖會遠了顧念語,卻也會在心底埋怨韓毓汀不識時務,甚至於是故意栽贓,即使澈兒不怪她,二者去其一,對德妃也是有百益而無一害的。”
“那現在德妃娘娘應該要氣得跳腳了吧?竹籃打水一場空,可不是什麼好滋味呢。”
太后的語氣立時冷了下來:“她是主子,你是丫鬟,莫要以為哀家寵你們,便可以爬到主子頭上去了!”
聽見太后斥責,芷舒馬上跪了下來,認錯請罪。
“下去領掌嘴二十,日後可得給哀家長點記性!”
雖是她身邊最得寵的丫頭,可若是有朝一日以為自己可以憑著她的喜愛罔顧宮規,自作聰明,她也必不會放過,既然今日能將她的意思傳去皇后與德妃那裡,日後也保不準能將她的意思傳去這後宮之外,朝堂之上,這掌嘴二十,已是她仁慈之舉了。
而鳳寰宮內的皇后此刻正冷冷地望著這頤華宮,安奉儀生怕皇后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來,屏退了眾人,隻身陪著皇后。
皇后良久未語,就在安奉儀以為她就要這麼沉默下去的時候,她忽然開口了:“奉儀,你陪我入宮已有三年了吧?”
安奉儀在一旁恭謹答道:“回娘娘,已是三年有餘了。”
皇后的目光越過頤華宮,遙遙望著半掛天上的一輪彎月,嘆道:“三年了啊,你說我還要在這宮裡待過久麼?二十年?三十年?又或者,明日就會攆了我出去吧。”
眼神慼慼,語帶滄桑,這一刻的皇后全然不似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安奉儀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娘娘莫要胡思亂想,您是從正華門迎進來的皇后娘娘,怎會隨隨便便就攆了您出去呢?”
“也對,哪有讓宮妃出宮的道理,要去,大抵也是去那永巷吧。”
皇后此言一出,安奉儀眼角淚花頓現,不由出聲喊了一句:“娘娘!”
皇后聽她語帶哭腔,轉過身來,笑笑道:“我不過是隨口說說,你哭什麼。”說罷,轉身入了內室。身後的安奉儀自是緊緊跟隨進內伺候著。
過不久,鳳寰宮內就熄了燭火,只留廊下的幾盞紅燈籠在寒風中瑟瑟而動,微微給這黑夜添上一絲暖意。
而霽月殿的顧念語,卻是愣愣看著燭火出了神,清流還未回來,不知道明日又將有什麼暴風雨在等著她,抬頭望一眼漆黑的天空,抬手喚了月柔上前,輕聲問道:“小來子,小印子出去這許久了,可有訊息沒有?”
“還沒有清流的訊息。”即使是往日裡波瀾不驚的月柔此時也微露了些焦急出來,澄兒一死雖說在汀嬪的相助下度過了難關,若是此刻清流再出什麼三長兩短,恐怕會再起風波,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霽月殿難保不會再出什麼事端。
正在眾人憂心等待之際,卻見寧素素身邊的小季子匆匆趕來,說是那清流此刻正在夕顏殿內,叫語才人莫要擔心,因宮門落鎖,不方便現在就將清流送過來,明日一早定會派人送了清流過來。
念語謝過寧素素好意之後,自然也對這報信的小季子打賞一番,待他走後,便一邊叫月柔差人去喚了小來子與小印子回來,一邊又叫月柔將查到的清流今日的行蹤一一稟來……
水紋珍簟思悠悠(四)
清流今日的行蹤本也無甚可疑之處,先是由韓毓汀身邊的芸茜傳了去惠竹殿問話,只是在問完話之後,照理本應是速速回了霽月殿的,可是她卻往了另一方向走去,惠竹殿在東,霽月殿在西,她卻偏偏往那東南面走去,還是住在寧壽宮西偏殿的如選侍見她昏倒在寧壽宮角門不遠處的假山旁發現昏倒的她,如選侍位低言輕,又是小戶出身,做不得主,這才回去稟了寧素素。
聽罷月柔回稟,念語默不作聲,心內暗暗揣度,清流這丫頭入宮雖不久,卻也是個膽小慎微的,若非有事發生,是絕不敢在宮內胡亂走動的,既然能將她引去寧壽宮,就必定不是小事,指不定是宮中哪位高位的意思,只是如今清流人不在此,不能相問。
月柔見她低頭不語,也猜到她是在思考究竟是何事讓那清流未歸,只是念語好不容易從步搖一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