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退了一步,親自扶起念語道:“語妹妹快快請起吧。現下妹妹罪名已然洗清,不必跪著了。”
皇后本是帶了必除念語的心而來,如今見她全身而退,心中也不是滋味,因此也冷冷道:“語才人既已脫罪,那禁足令便也取消了吧。”頓了一頓,心中卻猶是不甘,又道:“語才人雖已清白,只是這澄兒之死卻不能不查,汀嬪妹妹查了這許久想必也累了,此事就交由德妃繼續追查,不定期限,只求能水落石出。”
德妃領了命後,皇后又對念語勸慰幾句,便又匆匆離開了,想必她在這霽月殿也是不願久留吧。
待皇后離開之後,念語朝那汀嬪行了一禮道:“多謝汀嬪娘娘相助。”
汀嬪也不推辭,受了這一禮後也不多話便起身離開了。
念語望著汀嬪離開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沉思,若是柳絮那日幫她,是瞧中了楚澈忌憚顧將在朝中勢力,對她不敢太過接近,正如柳絮所說的,少一個敵人便是多一份生機,那麼今日韓毓汀不惜逆了皇后的意思,對她這般相助又是所圖為何呢?
正想著,芷舒的聲音又柔柔在身後響起了:“語才人,不知太后所要的佛經才人可抄好了沒有?”
水紋珍簟思悠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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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語回頭一看,見自己忘了此刻身邊還站著芷秋與芷舒,微覺過意不去,於是立刻差了竹喧入內取了抄好的佛經遞給二人:“有勞兩位姑娘跑這一趟了,原本應是我親自送了過去的。”
“才人客氣了。”芷舒抱著一摞經書道,“太后亦是知道才人的清白的,就怕才人過不去心中這道坎,亂了日後伺候皇上的心思,這才要才人抄些個佛經,定定心思的。”
聽芷舒提起伺候楚澈一事,念語又覺心如刀絞,偏又不能露了出來,只好掛上感激的笑容對芷舒道:“太后憐惜念語,念語心中自是感激不盡。經此一事,念語日後定會小心行事,對皇上,自然,自然也是時刻放在心上的,定會全心全意地伺候好皇上,請她老人家放心。”
芷舒聞此,滿意地點了點頭後,便與芷秋行個禮回了那頤華宮去。
“希望她是能真的說到做到啊。”聽完芷舒的回話,太后喝一口茶,長出一口氣道。
芷舒在一邊乖巧地替太后揉著肩,見太后神情放鬆,便大著膽子,湊上去說:“奴婢想那語才人應該也是有了分寸,日後想來也不會負了皇上的。”
太后慈祥地笑了一笑:“若真是這樣,哀家這顆心便也放下來嘍。”
芷舒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手上的動作雖不停,力道卻還是有了細微的變化。她跟了太后這麼久,心裡想些什麼,太后又怎會不知,只是今日將這語才人毫髮無損地救了回來,這老人家心裡也有些自得,暗想,雖是這麼大年紀了,一出手卻還是漂亮地贏回一仗,心情也舒坦起來,於是露出一個閒適的笑容來:“你這丫頭可在奇怪我為何出手殺了那澄兒?”
見太后主動問起,芷舒便也知道今日太后心情不錯,難耐好奇之心接了太后的話:“老太太可是學過讀心術?怎的奴婢心中想什麼,您竟都給猜著了,奴婢以後可不敢再當著您的面想東想西了。”
這一個馬屁拍下去,哪怕是太后這樣的厲害人物也是覺得尤為舒服,太后笑說:“這蜜棗再甜也甜不過你那種嘴去!”這頓了一頓才開始解釋了,“你以為那汀嬪說澄兒‘言辭閃爍,甚是可疑’是真話麼?不過是她為了替顧念語開脫才特意這麼說的。”
說著說著便閉上了眼睛,一邊享受著芷舒的手上功夫,一邊道:“澄兒死得冤。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所說的話也是句句屬實的,只是哀家一個不小心,將這事做得太乾淨了,再則,京中又流言四起,活活將那顧念語往死路上逼,本可以將這事拖得久一點,讓那把火給慢慢燒起來,偏那流言卻把火燒得更旺了,哀家沒法子,只好釜底抽薪,委屈了這澄兒,糊里糊塗地就做了這冤死鬼。”
“可是太后您又是怎麼算到這事一定是交由汀嬪娘娘來查呢?”
“淑妃與那顧念語交好,好不容易多了個盟友,哪怕是為了她爹,淑妃也不得不助那顧念語,所以她知道'炫'德妃的性子,在別人面前'書'雖是囂張,到了澈兒面前卻'網'樣樣都是依著澈兒的性子來,顧念語那幾日裡頗受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