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卑鄙的妖婦!”納蘭軒雙眼赤紅,狠狠的說道。
聞言,寧貴妃張狂大笑,笑的猙獰無比:“果然是賤人生下的賤種,蠢笨如豬!讓本宮來告訴你,這叫兵不厭詐!納蘭軒,只要本宮在,你永遠都別想當上皇帝!”
“王爺……不要跟她多費唇舌……”沈清憂艱難的輕聲說道。
納蘭軒看著她被吊在城門之上,雙腳懸空,不由問道:“憂兒,你覺得怎麼樣?”
沈清憂只覺雙手痛得就快斷了,背脊上的冷汗混著雨水落下,劇痛讓她都不想睜開眼。此刻她不知道怎麼回答納蘭軒,這種感覺太絕望。
“王爺,你聽我說……”她忍著劇痛吃力開口:“皇上已經駕崩了,是寧貴妃秘不發喪……”
納蘭軒渾身一震,她的聲音很小,可是他卻聽得清清楚楚。駕崩了,他的父皇駕崩了,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納蘭晟從小就不疼愛他, 即便自己重病,他還是狠心的將自己丟棄在北地那種苦寒的地方,不聞不問。
他恨這個所謂的父親,恨這個所謂的父皇,可是,即便再恨,卻無法斷開血脈相連的尷尬,也無法否認自己是他的兒子這個事實。他從小最渴望的不過是父嚴母慈,兄友弟恭,能一家其樂融融盡享天倫。
可是直至此刻,他都什麼也沒得到,什麼都沒有。
沈清憂看著他沉默,面上的表情她看不清,可是心中卻有些可憐他。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吧?可是他想要的好像永遠也得不到。
☆、第一百一十九章 威脅(二)
沈清憂艱難舔了舔了自己的唇瓣,想用雨水潤一潤自己乾澀的喉嚨。她看了一眼黑壓壓計程車兵,終於大聲喊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四子納蘭軒,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繼皇帝位。”
言罷,納蘭軒怔怔的看著她,全然忘了說話。因下雨,而她的聲音有些虛弱,很多士兵並未聽得十分清晰。但也有士兵聽得真切,微微一愣過後,便匆匆跪下,大呼‘萬歲’!其他未聽清計程車兵見此,也跟著全數跪下。
城樓之上的寧貴妃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大驚失色,連連喊道:“她胡說!她敢假傳聖旨!該死,該死!”
“給本宮放箭,射死她,射死她!”寧貴妃早已被心中的怒火衝昏了頭,也渾然忘了她將沈清憂吊在城門上是為了要挾納蘭軒,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這會兒,她竟下令放箭射死沈清憂。
“你敢!”納蘭軒怒喝一聲:“誰敢放箭,本王將他全家凌遲!”
城門下計程車兵也紛紛拉弓對準了城樓,只要寧貴妃敢放箭,那她自己頃刻間也會成為刺蝟!城樓上的叛軍拉開了弓,卻遲遲不敢放箭,兩方陷入僵局,可只要有一人敢妄動,這場腥風血雨便一觸即發。
寧貴妃看著城下計程車兵萬箭齊齊對準了自己,終於驚得清醒過來。她狂妄大笑,抬手一揮,就有幾個叛軍壓著李青青和傅雅上前,她隨手揪過傅雅,將她狠狠壓在城牆上,只要輕輕一推,便可讓她掉下去。
“納蘭軒,你倒是放箭啊!你一放箭,就可殺了本宮,而你心愛的美人也會萬箭穿心,當然,陪葬的還有這兩個人!”她森森掃過吊在城牆上的沈清憂,又狠狠按了一把傅雅,嚇得傅雅連連驚叫。
雨珠不斷從納蘭軒的額上流下,早已分不清是水是汗,他緊抿著薄唇,眼睛卻始終盯著懸在半空的身影。他現在甚至自私的想,若是吊在上面的不是她,那他便可無所顧忌的下令放箭,可為何,偏偏是她?
“王爺,不能再拖了,秦將軍此時正拼死將寧貴妃的五萬叛軍阻截在京城外的十里長亭,我們得速戰速決,不然秦將軍若是抵擋不住,我們便又成了甕中之鱉!”聽風心中著急,終於出聲催促。
秦逸帶著兵馬都是剛從邊境打仗而歸的,早已人困馬乏,他必須快速做出決斷,到底是攻還是不攻?納蘭軒沉吟不定,遲遲不下令。
“王爺,那只是幾個女人!”一個士兵大聲說道。
聞言,納蘭軒猛地轉頭瞪著他,那士兵被他瞪得不由垂下了頭,可是下一刻卻振振有詞的說道:“大丈夫何患無妻?王爺為了幾個女人就要放棄大好江山嗎?”
納蘭軒面色陰沉,抬頭怔怔的看著那抹身影,輕聲低喃:“憂兒……”
“王爺!請下令!”護著他的一眾士兵紛紛跪地。
終於,納蘭軒咬牙一把調轉馬頭,回到陣地,拿過士兵手中的弓箭狠狠拉開,對準了城門之上懸空的人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