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對他說過的話,他說他該死!
可是這一次,秦逸卻又突然冒出來救了他,他實在想不通,他為何要救自己?
整個京城的街道上空無一人,蕭條索然。百姓們都瑟瑟躲在家中,大門關得嚴嚴實實,聽見外面呼嘯而過的馬蹄聲,心顫不已。在這場皇權的逐鹿裡,究竟誰才是贏家,誰又是最後的輸家?
空蕩的御街上,納蘭軒騎著戰馬靜靜的停在路中央,納蘭軒面色陰沉鐵青,目光死死的盯著遠處高低錯落,鱗次櫛比的皇宮,眼中光緒又豈是‘不甘’兩字可以道盡的!
“報!——”一隊騎兵打馬而來,還未停穩便急急說道:“王爺,您的府邸周圍都有重兵把守,屬下無法接出幾位夫人!”
納蘭軒不由狠狠拽了一把韁繩,這一次是他棋差一招,本以為憑著手中三萬鐵騎想要踏平皇宮簡直輕而易舉,卻沒有料到寧貴妃會使出劫持這樣卑鄙的手段來,如今連王府都被她控制了起來!
“罷了,寧貴妃不過是想要幾個可以威脅本王的籌碼,既然她想要,那本王就給她!”他語氣寒涼,卻不難聽出裡面的毫不在意。
納蘭軒忽的想到什麼,心中一沉:“聽風,冷月可出來過?”
經他一問,聽風這才想起他還有一事沒有稟報,面上露出懊惱之色,翻身下馬跪下說道:“屬下該死,竟把這事給忘了!冷月在屬下還未攻入皇宮之前便已安然出宮,只是……夫人卻並未跟她一起出來……”
“什麼?!”納蘭軒心中猛地一空,凜然的盯著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風微微一顫,說道:“冷月說,在她去地牢的時候發現看守地牢的侍衛都死了,而夫人,也早已沒了蹤影。想來,夫人應該是被人救了出來。”
被人救了出來?納蘭軒薄唇緊抿,何人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從寧貴妃的地牢中把她救了出來?難道是……秦逸?!
只見他狠狠一鞭抽在馬背上,馬兒悲鳴一聲便衝了出去。聽風見他是往皇宮的方向跑去,心中暗叫不好,連忙翻上馬背追了上去!
“王爺!您不能回去啊!”他一邊狠狠打馬,一邊大聲喊道。
可是納蘭軒罔若未聞,坐下的寶馬依舊風馳雷電的飛奔。聽風無法,只得緊追在他後面:“王爺,若是您此時闖入皇宮,等於是自投羅網啊!若是您身處險境,我們現在的逆境就無法逆轉了!王爺!”
“王爺,難道為了夫人,您不要乾雲的江山了嗎?”
聞言,納蘭軒劍眉緊蹙,終於狠狠一把拽住韁繩,馬兒在原地不停的打轉,可他深邃的眸子卻緊緊盯著遠處的紅牆碧瓦,那裡面有他一直牽掛的人。
一想到她會有危險,甚至會丟掉性命,他的心便像空了一般,那種空洞洞的疼,似再也填不滿。
他甚至在想,若是沒有她該多好,他便不會這樣諸多顧忌,左右為難!
聽風見他終於停了下來,長吁了一口氣。這時,身後響起馬蹄聲,聽風轉頭一看,一臉驚愕:“睿王殿下?!”
傅少卿策馬而來,身後跟著一眾暗影侍衛,清一色的黑玄勁裝,獨獨他是一身銀白,白色的披風被風吹得高高飛揚,映著他溫潤俊美的容顏,仿若謫仙一般。
快到納蘭軒身邊的時候,他猛地一把拽住韁繩,馬兒的嘶鳴聲在空蕩的街中被傳的很遠很遠。
他果然回來了,可是為何現在才出現?連自己被困皇宮也只看見暗影前來,那他這段時間又去做了什麼?納蘭軒思襯了一會,無論怎樣,如今傅少卿回來,等於帶回了五萬兵馬,加上從各個蜀地集結而來的兵馬,這一戰,他納蘭軒贏定了!
他看著傅少卿平靜的臉,幾月不見,他的面色更加蒼白了,想來這一仗,他也打得也不輕鬆。
“睿王還真是及時雨,回來的正是時候。”納蘭軒說道。
“少卿答應王爺的,還沒實現,自然要回來相助。”傅少卿低低咳了一聲,鳳眸裡不起半點波瀾:“只是王爺答應少卿的,王爺可還記得?”
納蘭軒當然記得,傅少卿要的是寧貴妃,雖不知他和寧貴妃之間究竟有何恩怨,但是寧貴妃素來手段狠毒,殘殺過無數條人命,她的仇人何其多,傅少卿是其中一個也不足為奇。而且這個條件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少卿放心,等本王攻入皇宮,寧貴妃的命便是你的。”頓了頓他神色變得肅然,轉頭看著遠處的輝煌:“只是要攻入皇宮,只怕不是想象中那般簡單。”
傅少卿面色未動,靜待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