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則也能勸勉裕兒,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善事。”
曾老爺聽到曾氏的建議,自然此時亦有相幫之意便點點頭道“果然是夫人想得周到,只是不知妹子何意?”
清樂沒想到曾氏這麼快便兌現了對自己的承諾,心中自是感激趕忙跪在地上道“多謝老爺,多謝二位夫人厚愛。小的自當好好侍奉二少爺讀書,一定不辜負……”她話到此處不禁有些激動,因著嗓子便哽咽的發不出音來。無資無產寄人籬下靠著旁人的施捨度日又如何能照顧慈兒,如何談及報恩之言。如今她既為男兒身,若能繼續學業他日博個功名才是她唯一的希望啊!而為了這希望之路,她不得不賭上所有的一切投誠與曾氏,便只為求得這樣一個微乎其微的機會。
今日的戲與她只是一個看客,可或輸或贏對她來說卻是生死一決。她只是一隻小小的螞蟻,對於眼前的大人物來說他們的喜怒哀樂決定著她的生死攸關。可是她卻不得不以身犯險,在他們的憐憫與恩賜下求得一個機會,一個希望。她顫抖著長長的睫毛,眼淚一滴一滴安靜的像水珠一樣落下。可心中卻是極歡喜的,只要有希望便是日後再艱難的路她也願意去走,再難熬的日子她也願意去受。
曾老爺見清樂喜極而泣,心中卻湧出莫名的辛酸。心中不禁唏噓,若曾裕能像眼前的孩子一般乖巧懂事該多好,若曾榮能像眼前的孩子這般至情至性也是好的。曾氏見狀不禁一嘆道“老爺,有所不知這孩子還帶著一個不會走路的妹子。這麼單薄身子,落水的時候卻一直將她妹子託在水上……其實想想,若是逃命的時候便是親爹親孃的都未必能顧得上。哪曾想到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卻是如此有情義的。”
曾老爺幾分吃驚的問道“夫人說得可是真的?你們在水裡的時候那般危險,你就不怕顧著你妹子讓兩人都一起送命了!”
忽然提及的傷心事,讓清樂心中一沉卻緩緩而道“回老爺,當時自然是危險,只想著要讓我和妹子都活。哪裡還能想到誰活,拖累誰的事。自然如今想來也是怕的,可一想到慈兒是我唯一的親人……又叫我如何忍心為了自己捨棄她!無論如何我們也是不能再分開的……”
親人……聽到這兩個字讓曾老爺不免有些痛心,曾榮的事心中自然又湧起一陣子絞痛。他不禁忘了一眼曾氏若有所思道“那慈兒可是你同父同母的胞妹,你們兄妹的感情可真好……”
清樂低聲道“慈兒乃姨母所出,雖非一母所生卻也是血緣相近。”曾老爺不禁一嘆道“果然是我自己教子無方……曾家出了曾榮這樣的孽子是我自己罪有應得。”
錢氏卻忽然張口道“兄長既然如此鍾愛這孩子,為何不將清樂認為義子。咱們曾家血脈本就單薄,這般也是行了善事亦是給家中舔些人氣。”
清樂幾分驚恐的看著錢氏,曾氏卻道“認為義子可非同小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姑奶奶的這話說得也太過輕率……”
曾老爺拍著清樂消瘦的肩膀,指著曾氏道“認為義子也未嘗不可,若有一個這樣上進懂理的孩子比起那些不成器的好過十個!你下去……”清樂應聲退出大廳,便不敢多言。
錢氏將茶碗放在桌子上,拉著曾氏的手道“嫂子費心了,既然兄長覺得這孩子可行,立嗣的大事自然要聽兄長的。只是有了義子之名,以後才好入戶。”
曾氏一愣,望著神色一致的兄妹倆原來兩人打得卻是這般主意。不禁尷尬一笑道“老爺,姑奶奶莫怪,的確是妾身多心了。既是這樣趕在啟程前將這儀式操辦了,這孩子雖然受了些苦如今卻也算是遇到貴人了。”
錢氏微微一笑道“有勞嫂子費心了,也難為兄長一番操勞。”曾老爺搖搖頭道“自然是妹子的福氣,這樣既是大家出身,又吃過苦懂得感恩的孩子,將來也必是能依靠的。”
曾氏有些羞愧自己的多心,見好事已成不禁訕訕道“如今姑奶奶也是有兒有女兒女一雙了,以後咱們兩家離得近了也該多走動才是。”
錢氏應聲一笑道“自然是嫂子的主意妙,曾家一脈本就只有我和兄長了這走動必是應該的。”
三日後,由曾氏操辦的認親儀式。然後由曾老爺匯通官府辦下過繼文書,自此清樂與慈兒由錢氏收養。過繼之後,錢氏帶著自家的僕人又在曾府居住了幾日待到錢家派人來催促方才上路。一行人就此離開曾府自是不在話下。
正文 第十七章慶德三年冬。錢家
自從曾府啟程又過了些時日,待錢氏到達錢家鎮已經初冬時節。當日離府,匆忙之中曾氏將曾裕小了的衣衫和匆匆命人趕製的冬裝秋裝贈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