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早已記熟的路線走著。
到竹屋時並沒落雨,東年提著吃的和藥品急忙進去。
入目是一張床。
空床。
床上並沒有人。
東年心下一緊。
第一反應是會不會自己這幾天來竹林被無極宮的人察覺,將花信卿連累了。
但仔細看去,床上東西整齊,竹屋內外並沒有打鬥痕跡,明顯花信卿並不是被人擄走。
難道,是暫時出去散心?
雖然東年知道這個可能幾近於零,但仍舊抱著一絲希望在室外點起了火,像平時一樣將藥倒進藥罐,開始煎藥。
縱然身處於竹林中,仍能感覺到風漸變大,雲也越來越低,明顯是要落雨了。
東年煎好藥,倒在平時用的藥碗中,不多不少剛剛好一碗。她熄了火,端著藥碗進了竹屋,放在桌上,又出去將藥罐裡的藥渣倒在角落裡,用土埋了,將藥罐重新洗得乾乾淨淨,再將吃食和裝滿清水的壺都放到床邊的椅子上。
雖然這兩天花信卿已經可以下床,但東年覺得他身受重傷,能少動些還是少動些好,以免扯到傷口,因此所有吃食清水還是放在床邊他伸手即可取到的地方。
一切都做完後,她輕輕吁了口氣,拿起雨傘,站在竹屋門口最後向屋裡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其實,早在剛進竹屋時,她就已經發現,她前一日留下的清水和乾糧全都不見。
那乾糧足以撐過一個人三四天的時日。
花信卿,是自己離開了。
連再見他一面也不可能。
東年的心突然有些隱隱的悶痛。
雖然知道自己只是一廂情願,但每天能來看看花信卿,也是好的。
現在他不聲不響地離開,是想告訴自己其實他根本不在意自己麼?
東年心裡知道自己確實和花信卿不可能有什麼交集,他這樣離開本是正常,只是她心裡仍舊有些痛。
豆大的雨點噼噼啪啪落了下來。
東年忙撐起傘,向林外跑去。
剛到林邊時,東年忽地心下一震。
點點突然離開了她。
林外,有人?
東年停住了腳,細細聽。
只是風大雨狂,除了雨聲,她根本聽不到什麼別的聲音。
但她的後背,卻漸漸冰冷起來。
也不知道是狂風撕扯開了傘面導致雨水澆到她身上所致,還是心理使然。
不知站了多久,就在東年覺得雙腳似乎都已經冰冷得不像自己的時,點點終於重新回到了她身邊。按說飛蟲都怕雨,但東年很早就發現,點點似有避雨的能力,雨點在落到它身週一分處時,就會似被一層膜擋住般滑開。
東年的心慢慢恢復了跳動,她急忙帶了雨點,向山下的縣中跑去。傘面早被狂風撕開,沒了用處,她順手將它扔在了竹林中。
不知跑了多久,東年總算衝回了縣上。大雨天兒,縣上的人都躲在房中,並沒什麼人在街上,東年一口氣跑回了家裡。
東南方早在落雨前就回去了,東氏夫婦原本問了下東年的去向,被東華找藉口擋了,所以他們也一直在後院待著,並不知道東年離家未回。
只有東華,心裡擔心姐姐,索性就呆在東年的房間裡,一會兒開門看看姐姐回來沒有,一會兒又在房裡來回踱步想著姐姐現在到底身在何處。雖說她並不擔心姐姐會有什麼危險,但眼看著天就黑了,如果東年再不回來,一夜不歸的話連她也兜不住了。還好她早早就將小云支回了家,小云也已經定了親,過段時間就要出嫁了,一聽華姑娘說放了自己的假回去準備嫁妝,羞澀的同時心中也甚是高興。
東華的心裡七上八下,正心神不定地在房中踱著,忽聽外面似隱約有什麼聲音,忙衝到門口開了門。
門一開,一團溼搭搭頭髮凌亂的東西就狼狽地衝了進來。
東華心下一驚,還好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叫出聲來。
她認出那“東西”正是自己的姐姐。
只是她怎麼弄得這副模樣?
東華顧不得詢問,眼見衝進來的姐姐全身都在哆嗦,牙關咯咯作響,忙轉身找了塊大毛巾幫東年擦著頭上臉上的雨水。
東年將毛巾抓過來,擦完臉又胡亂在手上身上抹了幾下,東華就翻了幾件乾衣服出來,催促她道:“快換了,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東年也來不及說話,接了乾衣服就去了屏風後面,將溼透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