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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楊柳月中疏 。。。
“楚楚,夏晚的公主,絕無可能與洛國皇帝成婚,可是,獨獨你,卻是唯一一個意外。”木枔的聲音在寂靜大殿中響起。
什麼意思?!還有誰知道我是穿的?!木楚側頭,愕然看向木枔。
“你是夏晚二百年曆史上,唯一一位並非帝王血脈的公主。”木枔一字字將木楚的救命稻草扯成兩段。
擦,不就不是親生的嘛!
滅有血緣關係的公主,果然還是偽。公主。
木枔撕完稻草不算,還要將其碾作草灰,“楚楚,洛國使臣言,長安公主並非血緣關係上的帝姬,卻又千真萬確是夏成帝萬千寵愛的公主,昭帝與公主心心相惜,得夜綠玉。若能迎娶長安公主,既不違兩國皇族血脈不能通婚的祖制,又結兩國長安的情誼,百年先河,一代絕唱。這婚事,實乃天作之合。”
“放屁。”木楚聲音不高不低地接了一句,在空曠殿內,卻顯得清晰異常。
木枔連草灰都覺得還不夠,方要再開口,見成帝朝他輕揮了下手,便閉口不言。
大殿內,只聽成帝略帶沙啞的聲音道:“楚楚,你在朕心目中,一直如親生女兒一般……可是,你又與你的姊姊們全然不同,你曾親身赴洛潛入王府,開店立事獨當一面,亦曾前往易斯關,諾斯關等軍機重地眼見沙場刀劍,家國之事,你比任何一個公主,都更明白,勿需旁人多言,你,自己回去想想吧,朕等你最後的決定……”
木塗說完,起身朝殿堂後走去,步伐緩慢而沉重,如有千斤壓在肩頭心間。
……………………
木楚徹底被圈在了宮殿之中,連帶著思齊亦被關了禁閉。每日有宮人送來飯菜給守門的侍衛,由侍衛將飯菜送入庭院,其餘時刻,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不讓進。
那些侍衛都是秦王木枔的親衛,一個個皆如木枔般鐵面無私,金銀不入。
先前兩日,木楚幾乎每個時辰便在庭院中諷刺詆譭怒斥一番李喧種種。
廝的,那麼扯又聽起來挺合理的理由,怎麼就被那廝編出來,捏一起了呢。
廝的,為啥她就沒早點兒想到,讓剪子先一步來提親呢。
後來,每日思齊從米飯或者雞肚子中吃出來的紙條皆為空白,木楚便不再如復讀機般每日重複一遍李喧的那點兒事兒,轉而把自己關入了寢殿,連思齊亦不見。
遙遙洛都,金碧皇宮之中,昭帝李喧看完一卷上呈的摺子,合起放在玉案上,抬頭對侯在下方的人道:“怎麼,寧親王還是沒露面嗎?”
“回稟陛下,臣在寧親王府安布了眼線,始終未見其影蹤。倒是每日進出王府的人,不在少數。”下方的人回道。
“只是不知,是鄭太妃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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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寧親王閒不住。”李喧自案頭再拿起另一折子,批示起來,片刻後抬頭道,“你退下去吧,繼續留意。另外,仔細看好牢裡那幾人,在都城佈線的同時,讓李量徹底隔斷夏晚帝都與洛國的訊息網。”
說完,下方的人退了出去,他又伏案認真批示起奏章,卻猛然間,鼻間一寒,打了個響亮噴嚏。
哼,不知是哪個在背後唸叨他。
是景帝殘留的舊部,
還是那個上奏稱自己得了傳染惡疾無法入朝覲見的大侄子,
還是那位忽然自山林隱居處歸來的鄭太妃,
亦或是,
那位遠在天邊的十五號小黑。
哦,細細想來,背後唸叨他的人真是多。
唉,樹大招風,人紅是非多啊,身為一國之君,他有多招人惦記。
帶上莫名的自得,他提起御筆,在奏章上一字字批示起來。
那邊廂木楚居處,一日終有一人入了院,輕叩門扉,竟然還入了木楚寢殿。那人,正是木楚生母賀氏。
兩母女相見,賀氏一把拉木楚入懷,未開口,淚先流。賀氏兩眼通紅,顯然得了訊息幾日都不曾睡好。
木楚取一方軟帕,細細將賀氏臉上淚痕擦拭掉,不發一言,又攬著賀氏的腰將頭埋入她懷中。
這些時日的相處,她在木楚心中,早已不僅僅是這身體本尊的母親,亦是自己重生的生命中,重要的親人。
“兒啊,”賀氏撫過木楚未挽起的長髮,聲音哽咽,“娘知道你父皇心中難,知道你皇兄心中有些不為我們女眷言說的策略,亦知道,國事為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