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的瞬間,眉目綻放,因著眸間閃亮的神色,讓他那平凡質樸的憨厚面容都格外生動起來。
木楚微微楞了一下。
……眼
45、夜長人不寐 。。。
睛,好像……
無奈笑下,轉瞬,她舉起手中藥碗,剪子亦然,兩人舉碗而擊,作豪邁狀將碗中湯藥一飲而盡,開懷而笑起來。
木楚嚥下木桌上擺放的青棗後,滿口苦澀又甘甜的奇妙味道。
“剪子。”她甜甜開口喚道。
“嗯?”剪子抖擻了下精神。
內部員工都懂的,老闆這般神情,能有什麼好事兒。
“去劈柴。”木楚又咽下一粒棗,衝剪子揮了揮手。
全食坊都在忙著,小樣兒的,我怎麼可能讓你得閒。
木桌木椅,大鍋炒勺,是固定資產,閒著便是在不斷折舊,唯有在最短折舊時間裡,讓勞動者利用有限的固定資產創造最大的勞動生產效率,才是發財致富的經濟學之路。
一個也不能閒。
木楚自木椅上輕巧起身,擺放起大堂內桌椅。
……………………
連著幾日踏棋坊又是食客盈門,一晚,木楚早早關了門,與譚清譚澈回定水侯府過夜。剛進府門,便覺得這夜府中氣氛有些不同與往日。
去給賀氏請安,果見賀氏亦是一臉肅穆,在屋中來回踱步。
木楚大略問過原由,才知晚膳時府中接到諾斯關訊息。幾日前,軍中飲用水先是遭人下毒,後又有黑衣刺客趁亂夜襲周成等守軍大將,周成不幸重傷。
想到那曾見過數面,一身正氣的長者,木楚急急問道:“周將軍性命可有危 3ǔωω。cōm險?對了,娘,砂加砂落如何?”
那堂兄弟兩個也是守軍將領吧,也不知級別高是不高,上沒上殺手的黑名單。
“那信便是砂加讓人送來的,他們兄弟二人還好,只是周將軍,怕是,怕是……凶多吉少……”楚母重重嘆一口氣,“周將軍與你爹是故交,砂加才讓人帶信過來,希望他們二人能有機會見到最後一面……”
“那刺客可抓到了。”木楚在衣袖中握緊了拳問。
楚母搖搖頭,“詳情不甚清楚,你爹一臉肅殺,晚膳未用完,便折身回書房了。”
木楚倏然站起,開門跑了出去。
“楚楚,楚楚!”楚母在她身後無奈喚著,“這孩子怎這般莽撞!”
……………………
咚咚,咚咚——砰——
木楚急促地扣了幾下書房的門,便直接推門而入。
定水侯府統共只十個丫鬟僕役,便是侯爺書房前,亦是無人值夜看守的,真適合亂闖。
入門,她便對上定水侯木塗泛紅的眼睛。
“爹,”木楚聲音軟了下來,對於這個父親,她沒有對孃親的感情來得深厚,可他待她們,亦一直是親厚的,“周將軍情況如何?那刺客可抓到了?”
“子期怕是熬不了太久了,”木塗的聲音中,帶著傷感與蒼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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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便出發去諾斯關。”
“爹,我隨您一起去!”木楚立時起身,想重回房收拾包袱。
“不行!”定水侯立即打消她念想,“上次你去也就罷了,如此局勢,你還跑去做什麼!”
“我與周世伯見過面,最是敬佩他一身正氣,剛毅報國,我……也想看看砂加砂落,還有,爹,你一個人去我怎麼放心?那裡我去過,路很熟!連夜駕車,順利的話,明日便可到……”木楚連番說著各種理由。
“不行!”木塗絲毫不為所動,斬釘截鐵打斷了她。
“現下你長兄不在府中,侯府中你一干姨母兄姊,沒有一個穩得住家的,你留在這裡,和管家顧叔一起看顧好他們,便是對我最大的助益。還有,你不是問那刺客訊息嗎?刺客共兩人,一人被捕,一人潛逃,你可知那行刺之人是誰?”
木楚搖了搖頭,她怎會知道行刺之人是誰?說得好像,她和刺客挺熟……
“楚楚不知,那刺客是誰,被捕後可招了是誰指使的?能否尋著這線索抓到另一個刺客?”木楚疑惑問道。
“那人被抓後便服毒自盡了,撕掉他所蒙黑紗,倒是有人,一眼認出了他。”
“誰?!”木楚聲音發顫,指尖冰涼。
如若是那洛國傷兵,她有何面目再見周將軍和遇襲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