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而行,我亦會親自取你性命!”
戰澤封眉目裡滿是煎熬,雨水打在他臉上如同淚花,他失去平日的冷漠,搖一搖頭算是回答自己恩師。
瑞華一陣失望地冷笑,“不過幾年未見,如今的你簡直侮辱我冠於你的名與姓!”
他既然已從他眼裡得到結果,立將真氣提到極致,不由分說抽出腰間長劍向戰澤封殺來,那柄奇劍佈滿花紋,散發白濛濛的青霜寒氣。
戰澤封向後退去,他知曉青霜劍是由萬年玄冰熔鍊而成,可破敵兵器自不損。
瑞華動作極快,在他發愣之時已近身展開招數,沖霄斬月的劍法讓人防不勝防,他利落地將青霜劍刺入對方右臂,鮮紅染紅長天。
裴勿笑見戰澤封受了傷,驚呼一聲卻再也說不出隻字片語,她知道他心中對瑞華定然頗有情感,畢竟是教他劍法、共同生活過的恩師,更別提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怎下得了手與瑞華拼出生死?!
戰澤封的目光透過大雨與她交纏,忽然他眼裡生出決絕,終於甩開黑布執起黑金古劍,脫劍出鞘。
“這是為師第一次真正領教你的‘不破劍’,想來也是最後一次,今日可下山再回世間之人,唯有勝者!”
戰澤封手中劍光猛閃過眾人眼前,劍影彤彤過後只見漆黑的太古之劍周身縈繞黑煙,他不再看裴勿笑,只低喝一句:“快走!”
雷風曦與她皆不願離開,可對方卻更為果斷地拋來狠烈目光,他心中瞭然孰輕孰重,抱住裴勿笑想將她強行帶走。
“想走?你何時變得如此天真愚蠢?”瑞華說著已有一抹人影又出現在滂沱雨勢之內。
雷風曦的流傳劍亦不甘示弱,在他手中如添日月清輝,他看向披著大雨的林間走出一張熟悉的臉,蒼茫水幕接住青天,他只覺自己經歷的意外已變得不真實。於是絕望地低笑一聲,這風雨哀愁已超過了他們本可想象的範圍。
裴勿笑也覺著那人極其眼熟,當她想明白他到底是誰之後,一場似水流光的劍氣之爭已然開啟,絕殺劍招劃破大雨的纏綿,他們的攻勢讓透明的雨珠如碎空中的鑽石。
雷風曦趁著接住那人長劍的間隙丟出一句話,對方卻皺住眉頭隻字不答。
“北辰他若是見著了你,定會欣喜萬分吧,莫前輩!”
若他為求她的平安手刃莫北辰的父親,他還會得到原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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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嶺峰。荒廟)
烏雲陰陰,頭上悶雷轟響,先前戰澤封覺著裴勿笑離去的方位殺氣驟增,他暗感不妙回頭囑咐莫北辰照顧齊穆袖,自己使了步虛飛煙去一探究竟。留下的莫北辰果真盡心盡責,他悉心照料患上重病的阿袖。
齊穆袖見這滿臉朝氣的帥小子蹲在她身邊,乖乖表情直惹得自己想要欺負他。
“阿袖,我……我有一個想法。”
“嗯,你說唄。”她有氣無力地對他笑。
哪知莫北辰站起身走得老遠,將身背住她說道:“你瞧一瞧自己身上是否有何異樣?”
齊穆袖二話不說掀開衣服仔細查探,隨後語帶驚訝地回他,“怪事……我身上怎會多出幾塊紅斑?”
他沉下眸中神彩,頗感不解地答道,“阿袖,你果真得了與我小時一模一樣的怪病!”
齊穆袖才想問他此病何解,莫北辰讓她不要說話,隨後右手握住紫耀劍進入警備狀態。從廟外迎面躍來一個黑影,他連忙舉劍招架。
可那人全然不將莫北辰放在眼裡,一言不發地騰身抓住齊穆袖就走,他趕忙追著兩人飛出廟外。
雨水以駭人之勢降下,對方輕功步伐不僅隱然,還令莫北辰深感詫異,因這正是他們莫家秘傳的輕功“晨曉莫影”!
他忍無可忍拔起紫耀劍使出劍氣鋒利的飛星傳恨,辰光一動讓人不容小視,莫北辰的威力終令那人放下齊穆袖。
而被病痛折磨的阿袖靠在樹下劇烈地喘著氣,沒有力氣動彈半分,只好看著他們在一片洇墨大雨中對立。
當莫北辰看清來者何人,臉上湧現的不僅是錯愕,他狂喜地想要說些什麼,可又不解對方為何要與他兵戎相見。
他曾讓自己騎在他雙肩,曾因自己發燒守夜三天,曾教自己唸書練字,曾經他的一切皆是他標榜,他的人生即是他的嚮往!
莫北辰腳下一個踉蹌,高喊一聲:“爹——!”
那人被他喊得一震,莫北辰咄咄相逼地問他,“爹!你怎會在此處?!這麼多年你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