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二步之內定輸贏。
裴勿笑看的出這對弈的二人都是棋界佼佼者,局勢錯綜複雜,盤根錯節到讓人頭暈眼花。
如果光憑她的棋力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出走向勝利的那一步棋,她也沒有這個本事。但是眼前的這局棋她與許末戀研討過,覆盤過!
這一盤光之棋局。
為何神要引領她來紅蝶之國,更使她庇佑加身。
為何連一盤小小圍棋,都能跨越漫漫時光長河再次呈現於她面前。
裴勿笑一時想的太多,趕緊甩了甩腦袋,右手執起一顆黑子。
“我沒有辦法繼續那位棋士的下法,因為他是用黑棋在這裡截斷的,但是如果在這之前……先下在角落的要害處,白子就只能被迫阻截了……這樣一來,黑子就能反敗為勝了!”
黑棋落定,離手,她臉上洋溢的笑無不颯然。
怎麼可能?!東方煜邪圓眸多了迷離的神色,他握緊扇子低頭研究,卻發現她說的果真不錯。
戰澤封冰澈的面容總算稍稍有了改變,雷風曦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八寶!幹得好!”齊穆袖跑過去一把緊緊地擁住裴勿笑。
“本王錯估你棋力,原來是深藏不露……你師父姓甚名誰?”東方煜邪雖極其不滿這樣的結果,但他也無計可施。
“我師父?”裴勿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索性故作神秘道,“我師父是知名不具,但他曾經說過,我們要生為棋士,死為棋魂!”
原來天下真有那樣愛棋成痴的名間隱士嗎?他真想切磋一番。
東方煜邪視線回落在雷風曦身上,見他此刻目不轉睛地看她,只覺得心裡沉沉的沒了底。
這時他又往身旁挪了挪視線,愕然發現那位一表人才的黑衣少年竟然凝眸深處也藏著情絲。
看來他們的糾葛遠比他猜測的精彩紛呈。
“既然事已至此,本王不是言而無信之人,納妾一事就此作廢,不過……你們留下一起用膳吧。”
雷風曦見裴勿笑朝他努努嘴,他知道她願意留下,這才點頭。
“微臣多謝殿下。”
“嘖。”東方煜邪的臉比那翡翠瑪瑙更為奪目,“不許再喚本王‘殿下’。”
而裴勿笑本人也從這位棋王的眼中讀到了資訊,今日她可暫時安心,不過恐怕一切都還未完。
齊穆袖將一切收入眼底,她想八寶絕對會後悔遺落了方才他們想為她解圍的畫面。
船外黑夜早已吞沒明亮。
東方煜邪只可暫且讓塵埃落定,今宵撫平一切心事,他要與他把酒臨風。
畫舫摺扇,藍衣公子笑得輕狂;季節已經變換,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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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花開花落,南葉渡風光年年不變;客棧外熙熙攘攘,酒館賭坊生意興旺,三教九流,皆混跡於此。
一大早他們備好了馬匹繼續趕路,裴勿笑伸著懶腰與雷風曦從客棧走出來。
“北辰那時想與我們一起去畫舫,但他收到劍莊弟子送來密報,不得不走。”雷風曦邊說邊伸手替她細心地撥好被風打亂的劉海。
“不知白神醫行程如何,見不到他真可惜。”她純粹是為大家的健康考慮。
只不過話到了雷風曦耳裡早已變質,他想問誰能輕取她的笑顏,掬起那晨光中的朝露?
戰澤封和齊穆袖已等著他們,裴勿笑對阿袖咧嘴笑笑,繼而去騷擾一臉無懼無愧的戰澤封。
“小酷哥,你昨日白天裡是去哪裡玩了呀?”
戰澤封冷然道:“與你無關。”
裴勿笑早知他不會開口,不過是想與他隨便聊個幾句,沒想到會被對方這樣一睹,她退了幾步,又發現腳下繡花鞋底磨得有些破了,小姑娘家頓時陰沉不已。
低頭用鞋子狠狠踩了他一腳,賭氣似地跑到雷風曦那兒,朝他做了個鬼臉,“呸!告訴我又不會少你一塊肉,小氣鬼!”
戰澤封微皺著眉,嘴角不動痕跡地動了動,發現自己竟開口想要喊住她,他趕緊撇過臉。
“你要是不好意思開口,我可以幫你把她喊回來呀。”齊穆袖精明地笑著,聰慧更不失嬌美。
戰澤封見她被雷風曦抱上馬,目光逐漸沉寂,轉而望向遠處,四人悠悠地騎著馬準備離開南葉渡。
這時裴勿笑想起先前阿袖被劫走的事,於是側著頭與身後的雷風曦說起話。
他衣服上像是帶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