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綏這才反應過來,磨了磨牙,心道你可真會煞風景。他順手從衣架上取了披風,板著臉給她繫好,眼珠一轉又道:“如果真能被咱們找著,你怎麼獎勵我?”
岑三娘眨了眨眼睛,下巴往羅漢榻上一揚,催促道:“走啦!”
杜燕綏大喜,如果找到,他就不用睡榻了?一時間變得比岑三娘還心切,拉著她提了個燈籠,從院子後牆帶著她躍進了公主府的後花園。
作者題外話:明天再更了。
收穫
自從這座宅邸被戶部收回之後,就一直閒置著。
無人打掃,後園的野草蔓生,一叢叢佔據了整座園子。
月色明亮,樹木與齊人高的野草投下重重陰影,偶爾傳來幾聲夜鳥的梟叫。
岑三娘突然想起了夜半歌聲那部電影,情不自禁的靠近了杜燕綏:“你說……你大伯家會不會有忠心的僕人捨不得離開,偷偷住在裡面?”
杜燕綏提著燈籠,感覺到岑三孃的害怕,不覺失笑:“如果有人,你覺得會是什麼樣的人?”
“駝背的老家人啊,毀了容的侍女啊,白髮拖地的老婆婆啊……”岑三娘純屬自己嚇自己,說著說著就打了個寒戰。
杜燕綏聽得目瞪口呆,嘆了口氣道:“三娘,咱們是來找牡丹的,不是來捉鬼的。你真怕的話,咱們白天再來?”
岑三娘握緊了他的手,嘟囔道:“來都來了,就瞧瞧唄。”
往前走得幾步,岑三娘聽到踩著野草的腳步聲,又開始想了:“會不會踩到一條蛇啊?”
杜燕綏哭笑不得,眼珠一轉,喊了聲:“當心蛇!”
“有蛇啊!”岑三娘頓時發出一聲尖叫,撲進他懷裡用力抱緊了他。
“乖,不怕,有我呢。”杜燕綏得意的咧著嘴,拼命的忍著笑。手輕輕的拍著岑三孃的背安撫著她。
驚慌也就一瞬間的事,岑三娘埋在他懷裡突然就反應過來被他惡整了。她恨自己膽小沒出息,聽到杜燕綏帶著笑意的聲音,又羞又氣。她深吸了口氣,用力的抱了抱他,在他懷裡蹭蹭,然後推開了他,不屑的說道:“真以為我嚇著了?配合下你而己,免得有人覺得無趣。”
說著提起裙子大步往前走。
杜燕綏笑了,跟了上去:“是,我家三娘最膽大不過……當初在蘆葦叢裡被我找著的時候,蜷著身子,像只受驚的兔子似的,小模樣可憐的呀!”
岑三娘轉過身道:“上當了吧?杜大爺高抬貴手一走,我樂得差點打滾。這叫策略。”
嘴硬的模樣可愛之極,杜燕綏蹲下了身體,悶笑道:“好吧,我家三孃的美人計奏效了,杜燕綏認栽了,決定甘當苦力,揹著你去找牡丹可好?”
岑三娘趴上他的背,接過燈籠朝前晃了晃:“你要記住,你找的不是牡丹,是銀子!瞪大雙眼,出發!”
“遵令!”杜燕綏背起她大步向前。
公府府後花園建了座湖,挖湖的土石堆砌在一旁,上面造了亭臺假山。杜燕綏揹著岑三娘順著園子裡野草淹沒的石子甬道在花園裡逛了半天也沒看到一株開花的牡丹。只好在湖邊停了下來。
放下岑三娘,杜燕綏道:“許是天晚的緣故。白天再來,或有收穫。”
岑三娘嘆了口氣:“我估計白天來也找不到。我想岔了,公主府抄沒,那些名品牡丹焉有被人放過的道理。”
杜燕綏一想,確是這樣的道理。他怕她失望,輕言安慰道:“你瞧,月上樹梢,湖如銀盤,就當咱們來賞月好了,也不枉半夜翻牆。”
岑三娘放眼望去,喃喃說道:“是啊,湖面的月光像碎銀子似的……”
杜燕綏撲哧笑了起來:“三娘,你現在看什麼都想到銀子是吧?”
岑三娘本來沒想到銀子,只不過隨口形容了下,被杜燕綏一打趣,也忍俊不禁:“是啊,那水面的波光可不像銀子麼?就是撈不起來。”
兩人相視一笑,沒找到牡丹,心裡卻湧出莫名的歡愉。
杜燕綏伸出手:“回去吧,明日我們再去府裡的後花園瞧瞧,沒有牡丹,或許能尋到些別的。”
岑三娘握住他的手,用力點了點頭。
下了土坡,她回頭看了眼建在高處的亭子,不死心的停住了腳步:“九哥,咱們上去再瞧一眼可好?找遍了以後就不用再來了。”
杜燕綏有些為難:“野草把假山通向上面的路都堵住了,那亭子都被藤蔓纏住了。不如明日清理下再看?”
“走嘛走嘛